那幅画依旧放在那里,和邢峻刚刚看到的摆放位置分毫不差。
邢峻轻蔑一笑,离开桌案四处摸索起来。
比他还要熟悉各式各样的船舱构造的人怕是世间没几个。
邢峻伸手仔细探了探风向,翻身到了另一边去。
他等了一会儿,等到风再大了一些时,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根小手指长短的细管,拔开盖子,微微倾斜之后,手指往管身上轻轻一弹,顷刻之间,细管中的粉末随风洒出,往那边吹去,邢峻赶紧掩了口鼻。
不多时,那两人便晃了晃,邢峻在他们要倒地之际过去将他们轻轻一托,然后再把他们往地上放下,连倒地的声音都不会被人察觉。
但是他这个人向来心细,即便没有,他也要彻底搞清楚才肯停下。
邢峻又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才闪身往那边过去。
他的每一脚步都如同羽毛落地,身姿也敏捷,若是有人在黑夜中看见了他,他也不会怕,眨眼的功夫他就能掠到另外的地方去,让人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邢峻摸了摸嘴巴,看得双眼发亮,竟是痴了。
“这几日委屈你了,靠了岸能松快松快。”
“我可不想留在家里,还是外边好。”
“那怎么这么重的酒味。”
“酒倒了,不信你来闻闻,看是我身上的,还是衣服上的。”
说罢便搂过焕娘,焕娘顺势熟练地坐到了裴宜乐的腿上,自己趿着的一双软底绣花鞋堪堪要掉下,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脚丫。
他连敲都不用敲,随意在墙面上几处摸了摸,就找到了暗格。
邢峻的食指和中指微一用力,那木板就被他卸了下来,露出里面一个带着锁的匣子。
他又用铁针勾了一会儿,才把锁勾开
倒是门上那把锁费了邢峻不少功夫,这锁和平日里邢峻开的不太一样,要难开不少,邢峻拿了铁丝勾了半天不成,只好拿出一根极细极长的铁针,又勾了片刻,这才把锁勾开。
第106�
屋里漆黑一片,邢峻却不在意,轻而易举就到了方才裴宜乐放了画的桌案前。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原路折返到刚刚的地方。
门口又换了另两人守着,邢峻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硬碰硬他未必比得过他们之中任何一人,但其他法子他有的是。
把守再严也抵不过他有心去做。
偶尔有话语声传到邢峻耳中,邢峻勾起嘴角,这姓裴的是拿鬼话骗谁,两人这做派,这女的哪会是什么大家奶奶,他都问上门了还假正经,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道貌岸然。
若裴宜乐是正正经经一个人出来办事的,那他还信几分是为了正事。
这么把外面的女人也带出来,邢峻想着便摇了摇头。
两人正说着话,屋外隐蔽处却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里面。
焕娘一手勾着裴宜乐的脖子,一
边弯腰索性将脚上的绣花鞋拨下,一双腿一晃一晃,莲子般的脚趾莹莹润润,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