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
她接道:“那年父亲去赴任的时候,本是带上了我的,可是途中遇上了流窜的倭寇。”
她忽地住了声,他仔细回想了下,那几年里后军都督府和鞑靼的战役打得很是胶着,战事吃紧,朝中大部分兵力调集到北地,东南一带倭寇趁乱而起,祸害了好
她接道:“原因是我爹那一年调职到四川任缺,蜀地难行,他们便不带我了。”
孟璟默默回想了下,确实也是在那一年,四川生乱,蜀地偏远,这事成了块烫手山芋,内阁临时调楚见濡过去收拾烂摊子,岂料他倒将这件棘手事料理得很是漂亮,先皇钦提了他入京进户部,后又辗转调任礼部尚书以东阁大学士入阁,再一步步高升到如今的次辅之位。
如今赫赫有名的当朝次辅那一年在朝中才算是崭露头角。
“才不是。”
也是,她平时吃相还算文雅,那他就愈发搞不懂了,疑惑地看向她,眼神里带了几分探询。
楚怀婵本不想说,但一抬头就见他这眼神,映着刚出东山之月,冷清之下,当真也添几分柔情。
???
孟璟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将手中的冬青釉碟放到她那边,放低声音劝:“试试?不一定怕的。”
楚怀婵还是摇头,也不说话。
怕活鱼就算了,好歹会动,连死的都怕?
这是什么怪癖?
孟璟一时愣住,好半天才继续慢条斯理地剔鱼骨,顺带冲她招了招手,让她自觉点自己爬回来。
现下忆起来,已是恍如隔世了。
他点了下头,示意他知道了,但见她欲言又止,觉出可能还有隐情,于是问道:“是因为身子太差还是?”
她抿唇,缓缓点头,轻声说:“对外头都是这么说的。”
她低头看了眼那碟他细心剔好的鱼肉,犹豫了下,讷讷开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外祖家里寄居过几年?”
倒是提过,她似乎对她这个外祖敬重有加,时常挂在嘴边。
他颔首。
他迟疑了下,耐着性子问:“以前遇到过什么事吗?”
她仍未答话,但脸色却明显不好看起来。
他试着逗她:“被鱼刺卡得死去活来了?”
楚怀婵看了半天他手头那玩意儿,死活不肯动,他便又屈指拿指骨敲了敲桌面,警告她赶紧的,不然他就要强行动手了。
她抿唇,试探着往膳桌前边挪了一步。
下一刻,却又倒退着蹭回去了两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