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涟咬牙道:“叔公,我敬您是长辈,放手!”
谢皖摇头道:“意欢,人生总有些事是你不得不面对的。若非有十成把握,我们今日也断然不敢在列祖列宗面前大闹宗族大会。”
“小堂
“还有你!”出尘道人拂尘指向妙芜,“你明明早在皇觉寺中就已发现此子非谢家血脉,乃是萧氏余孽,却自甘下贱,屡次为其隐瞒……”
出尘道人话未说完,一道锋锐无匹的剑气卷起她的拂尘,将银色塵尾寸寸绞断,一时间,整个祠堂里银丝飞扬。
少年手持湛蓝长剑迎身刺去,咬牙切齿地低喝:“闭嘴!”
谢髯客刚想作答,出尘道人便迫不及待地抢声道:“我们备了缚灵索阵和问心琴,你可敢一试?”
谢荀说:“我有什么不敢。”
谢涟回身朝谢荀叱道:“这里是长辈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余地?!”
谢髯客朝身后扫了一眼,看到支持他们的人呈压倒之数,心中更感得意,转头看向谢涟,微笑道:“家主,你也看到了。琢玉的身份我们是一定要一验方休。”
谢涟举剑怒指众人。
“我还没死,轮得到你们欺负我儿子?!棣华,列阵!”
一直半垂着眼的太叔公谢皖捻了捻腕上的佛珠,慢慢道:“髯客,此事兹事体大。虽则洛小家主断没有拿这种事与我们开玩笑的道理,但凡事须得眼见为实, 若非亲眼见到琢玉的半妖本相,亦不能随意断定他的身份。”
谢涟怒不可遏,召出飞剑拿在手中,怒喝道:“你们想证明什么?!大闹宗族大会?你们还把不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
祠堂中诸位谢氏长老, 有一半惧于谢涟威严不敢表态,还有一小撮默默站到谢皖一支身后,各自召出飞剑和法器,用行动表明他们势要将此事追查到底的态度。
骂他没有关系,骂她不行。
这一下,像是忽然打破了什么平衡,一群长老围住那看似势单力薄的少年,手中不断抛出缚灵索缠住他的手足。
谢涟气得全身发抖,却被谢皖牢牢抓住左臂。
谢荀不顾谢涟训斥,眸色一冷,声音更添几分寒意:“但若诸位长老试不出什么来,今日之事要如何终局?”
出尘道人呸道:“你这妖物死到临头还想欺瞒。昨日洛小家主在地牢中用问心琴审问洛子桑时,那洛子桑已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你在皇觉寺中显露出半妖本相,未免他泄露秘密,强行与他结下主仆之契。”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带领众弟子守卫在祠堂外的大公子谢谨听到家主传令,即刻带领诸弟子四散开来,在祠堂外摆开剑阵。
妙芜觉得眼睛微酸,心中苦笑:大伯父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脾气。
谢荀从座椅上长身立起,直视那些早已将他视为仇敌的长老们,不避不退,冷笑道:“诸位长老想怎么验?”
慢慢地,还有别家的长老加入谢皖一支的阵营。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这,就是仙门百家对待萧氏余孽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