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这几天着实忙,自己塞自己的工作,让事情都堆在一起,现在犯困,喝了咖啡都不管用,就想上楼休息。
没成想打开门,房里黑漆漆的,他边解袖扣,边往床边走,有些近视,没看到地上的人,走过去差点摔在地上。
他皱了眉,抬眼去看那挡路的东西,只见阮洲躺在地毯上,被褥拢了全身,但头却被一件衣服裹着,他捏起一角,才发觉这是他昨天换下来的衬衫,阮洲埋在里面,察觉有人在拿他的衣服,嘟囔着翻了身,江疏捻住的一角便被扯了过去。
江疏听后沉默片刻,“把录取通知寄到这来,收件人阮洲。”
对方应下,江疏挂断了电话。
他又坐回沙发里,重新拿起了画集。
大门走进换班的佣人,客厅里脚步渐起,在门户大开的夜晚显得格外寂静。
江疏翻过一页,看到一位比利时作家的画,午后的牧神,异常孤独。
他摩挲着纸张,闭目了片刻,然后走到座机旁,拨了一个电话。
到江宅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佣人几天没见江疏,也没来得及提前准备食物,厨房刚准备开锅,江疏摆摆手阻止了。
他实在是没有胃口。
问了阮洲在哪,管家请示用不用喊阮洲过来,他疲惫地摇头,自己坐到了沙发里。
我给你自由。
江疏笑了笑,满意地接了过去。
对方像是被这笑刺到了一样,迅速撇过头。
司机只在楼下等了半个钟头,就见有人送了江疏下来。他的老板兴致缺缺的,脸上不露声色,但他却知道实则烦躁得很。
夜晚的一刻,江宅静得吓人,江疏心里却泛起柔波。他毫无察觉地软了神色,抿直的唇渐渐放松,最后笑了出来。
他伸手揉了一把阮洲的头,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多次抚摸。
像摸着自己的孩子,像摸着自己的爱人,像是摸着终于得到的宝贝。
片刻后,门被敲响,他说了声进,佣人拿了咖啡。
他接过,抿了一口,喊了管家。
管家接到命令不久就赶到,江疏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告知他阮洲上学的事情,而后挥手让他走了。
那边很快接起,就像一直等待着指示。
他说:“给阮洲重新申请学校。”
秘书立刻回复:“会长,朴院长一直保留着阮洲的录取名额,如果可以的话,他新学期开始就可以去报名上课。”
刚一落座,就发现屁股地下挨到了东西,拿出一看,想是阮洲在这上面看了画集,没有拿走,留下了。
他便没打开电视,坐直身,靠在沙发上翻阅起这书来。
回到家里后,原本不想提起的情绪又骤然放大,他抓了抓头,弄乱了头发。
江疏进车后,车里的酒味很淡,他不敢妄言,只问要回集团吗?
“老宅。”江宅回答道,说完,就闭上了眼。
司机顺手调高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