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从他怀里挣出来，头发乱了，有几簇蓬蓬地散开。
“真是——”肖潇用手指按下头发，“幼稚。”
程欢看着他白皙柔软的手指一下一下抚着头发，心头一动，突然说：“以后我带着你一起锻炼吧。我晨跑，我们一起去爬山。”
程欢昨天回家沉思了很久，惊觉他对肖潇这是一见面就萌生了兄弟情啊，他是想和他做好兄弟。
肖潇伸出手，说，“握个手吧，握个手就是好朋友了。”
程欢笑着咧出大白牙，伸手握住肖潇的手。
“你很紧张吗？”肖潇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我很吓人吗？”
他干净澄澈的笑容在程欢眼前晃来晃去，程欢说：“不是。”他想了一会，补充道，“因为想和你搞好关系，所以反而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咳，我不太擅长这个。”
“真是出乎意料的直球怪啊。”
光线渐渐升起，斜斜地透过玻璃窗撒进来。
蜂蜜和牛奶香甜的气味飘着，融入金色的阳光里。
肖潇没注意到的时候，他的眉眼不自觉舒展开，微微地笑。
他想帮他擦掉。
程欢愣了一下，下意识问：“我什么样？”
然后看向肖潇。
肖潇点了点自己的唇，笑嘻嘻的。
“好喝。”他真心实意地夸道。
程欢不像他喝牛奶那样秀气，一口气闷一杯，然后放下杯子，唇边印了一大圈奶白色的胡子。
“再来一杯。”
“至少让她看看……”严歌嘟囔着转身走进书店，藤椅旁边的小台子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
这架势……
是准备自己调蜂蜜牛奶？
“牛奶。喝吧。”严歌的突然插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谢谢老板。”肖潇说，端起热腾腾的牛奶喝了一口。
蜂蜜融化在牛奶里，醇香甜蜜。
肖潇的手被握着，突然感觉到手臂传来一股力气，他整个人被拉得前倾，摔进一个人的怀抱。
他错愕地抬眼看程欢，只见他笑着说：“你好瘦，果然没怎么锻炼，这不行的。”
直男，稳稳妥妥的。
带着嘲讽语气的话幽幽飘过来。
“噗嗤——”肖潇笑出声，“昨天不还很自然吗？”
“我也不知道。”程欢说，“你给我感觉和别人不太一样，我觉得我想和你交朋友。”
“萌萌，牛奶——我的牛奶——”程欢夸张地一边用力嗅鼻子一边走进来，看见肖潇的时候顿了一下，略有些尴尬地打招呼，“肖潇，你来得这么早啊。”
“早啊。”肖潇笑着说，“过来坐着吧，老板一心沉迷于调牛奶呢。”
“好。”程欢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局促地坐到他身边。
“胡子。”
程欢往自己嘴边一摸，也跟着笑起来。
他想的却是，肖潇的嘴边也沾了牛奶。
严歌冷漠拒绝：“没了。”
“嘁，小气。”
“先拿镜子照照你的样子再和我说话。”
肖潇有点傻眼。
严歌真是他见过的最不按常理出牌的有钱人了。接地气得叫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乖乖地坐在旁边看严歌动作流利地调牛奶，撑着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