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想，那个拿照片威胁他的人是谁，但从来没想过会是郁丛。
郁丛是班上的纪律委员，他们同学两年，互相之间说的话很少，基本没什么来往。
苏时不觉得自己得罪过这位纪律委员。
他刚放学就被人叫到天台，整整两个小时都在挨肏，哪里有饭吃。
郁丛在他身后不远处，苏时说的他都听到了，虽然不知道对面问的什么，但大概的还是能猜出来。
问他在哪里和吃饭了没有，苏时的父母很关心他。
苏时手指绞着裤子，想哭。
“在同学家里......妈妈，我等会就回来了。”声音很轻，生怕泄露出哭声。
他哪里在什么同学家啊，他和强奸犯呆在酒店房间里。
苏时一听到妈妈的声音，眼泪就往下掉，表情很委屈。
但是不能让妈妈听到哭腔，不能让妈妈担心。
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声音。
“你去洗澡吧。”郁丛说。
苏时看着他背上的书包，闷声道：“我先给我父母打电话。”
郁丛把他的手机塞到书包里了。
“我带你去开房，你可以洗个澡或者直接在那睡一晚。”郁丛说。
苏时被拉着离开了学校，郁丛在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小酒店开了个房间。
进了房间后，苏时一直犹豫着，想要郁丛出去。
两人已经走到了教学楼下面。
“我不能回家。”苏时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家，衣服和裤子都很脏，而且......
苏时走得很慢，他的双腿没什么力气。
被裤子包裹着的屁股和股间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苏时又要掉眼泪了。
郁丛的心还是一颤，并未回答。
他弯腰将短袖从地上捡起，套上。
冷风吹过，苏时渐渐清醒，眼神锁定在面前人的身上。
要是两人真的跳了，会不会被说成是小情侣相约跳楼殉情。
苏时想到这，松开攥他衣服的手，将人推开。
郁丛被轻易推开，他察觉到苏时的推拒后，就松开了手。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你别吓我。”郁丛几乎要将人按到自己身体里，他这么喜欢苏时，怎么将人吓成这样？
苏时被他强搂着，几乎都要不能呼吸。
鼻尖都是郁丛的味道，能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心脏在胸腔内狂跳，郁丛紧紧抱着苏时。
“宝贝，你跳什么啊？”他又气又急。
苏时趴在他胸前哭，被抱下来后，他也后怕了。
一想到苏时会变成不会呼吸没有脉搏的尸体，心就痛得受不了。
苏时这么年轻，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过。
苏时这么漂亮，适合这个漂亮的世界。
见郁丛不为所动，气急攻心，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明明是他被强迫，怎么加害者郁丛一副寻死的样子。
“我也跳下去好了......反正我也不配活着......”苏时说着也抬腿去勾住栏杆。
郁丛刚开始脸上还没什么表情，苏时没有松开他的手，不像有寻死的决心。
苏时心头一颤，郁丛都站在天台边了，还对他动手动脚。
他真想松开手，但看见郁丛眼里的决绝后，抓得更紧了。
“郁丛......你下来。”
“呜呜呜......我不会报警的。”苏时哭得很大声，他心里好痛。
许照强奸他，他都没有报警。
这次又被郁丛强奸了，他还是不会去报警。
“我想要你喜欢我，你说，我跳下去......”
苏时打断他的话，“你跳下去我也不喜欢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静了几秒，郁丛回答道：“嗯，我知道了。”
“宝贝。”郁丛抽了抽自己的手，却被更紧地拽住，他笑着问苏时：“你是不是怕我死掉警察会查到你？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就回家，等你出了学校后我就跳下去，这样就查不到你了。”
郁丛像住在他心里一样，想的什么都被他知道。
苏时觉得自己真的好贱。
苏时还是在摇头，手紧紧抓着他。
郁丛右腿跨过栏杆，坐在栏杆上，双腿都晃荡在空中。
整个人只需要往前轻轻一飘，就能让苏时喜欢他了。
他想要苏时的爱。
郁丛站起身，将裤子穿好。
苏时听到声音，视线往上移。
“你要推我下去吗？”郁丛问。
明明苏时拉着他的手，他却问人是不是要推他下去。
苏时摇头，泪水溢出脸颊。
但当郁丛真的当着他的面，跨过栏杆。
他却有些受不了。
教学楼这么高，跳下去，会真的死掉的。
半响后，他转身扶着栏杆，一个跃起，左腿迈过栏杆，晃荡在空中。
动作迅速又流畅，好像对死亡毫不畏惧的样子。
既然苏时这么恨他，那他就死掉好了。
郁丛点了点头，从唇齿间溢出一个单字：“想。”
苏时笑容更灿烂了，他抬起手，小臂越过栏杆，指着天台外。
“郁丛，你跳下去我就喜欢你。”
“郁丛，想要我喜欢你吗？”
郁丛张了张嘴，冷静自持的面孔有微微的憧憬之色。
他做梦都在想，想苏时喜欢他。
之前吓他说要发网上和发给他父母，都是为了逼他就范。
郁丛还没心大到真的让别人看见苏时的漂亮模样。
苏时没说话，他并不信任郁丛。
他低着头，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地上散落开的照片。
离他最近的一张是他仰着脑袋高潮的照片。
擦眼泪的动作一停。
本来以为眼泪都哭干了，但湿湿润润的水又盈满了眼眶。
强奸了他，然后说喜欢他，这会还喊他宝贝。
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
当时满心满眼的都是想占有苏时，许照都碰过他了，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想过强迫苏时后会被恨的，但还是做了。
他抬起手，还没靠近苏时，就被一把打开。
郁丛帮他穿好了裤子，然后又将衣服理了理。
苏时扶着栏杆站稳，看向郁丛的目光中带上了恨意。
他恨郁丛，强奸犯强奸完后居然还装着好心替他穿衣服。
高潮后极致收缩着的内壁咬得太舒服了，阴茎被拔出的时候还不爽得跳动了两下。
郁丛的心很不平静，面上却强装着淡定。
苏时已经看到他的脸了，还喊了他的名字。
他在害怕。
郁丛抿着嘴，扶了扶眼镜，镜片下面深邃的眼睛看向苏时。
苏时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郁丛看着他强装的笑脸和泛着泪光的眼睛，有一秒钟的后悔，或许他真的不该这么做......
可也只有一秒，他是理性的，天下没有后悔药，他已经做过了，不能再回头了。
郁丛靠近，蹲下身来。
他怕再次将人扑倒。
“我喜欢你。”郁丛沉着声道：“苏时，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郁丛心跳如雷鼓，而苏时只觉得可笑。
苏时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通红的双眼胀胀的，这会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郁丛一直沉默着，沉默地穿好了衣服，沉默地看着他。
苏时的下身还光着，裤子被扔在一旁。
苏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心沉重的闷痛着。
但哭不出声音来。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郁丛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苏时，神思还不是很清明。
夜色早已暗下去，他们目之所及处都是暗沉沉的。
所以，他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把他叫到天台上，强奸他。
苏时的眼泪刷地掉落，菊穴里刚刚被射进去的精液也同时流出，糊在那沾满各种液体的校服上。
郁丛低下头，掏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苏时还没有吃饭，应该很饿。
郁丛点了个离得最近的，刚下单完，那边苏时也说完了电话。
他浑身上下都很脏，所以不能这样回家见父母。
“那你吃饭了没有？”母亲还在问。
“吃了。”苏时的声音很闷。
“郁丛。”他又喊了声，然后声音很低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苏时的心里天塌地陷，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没事，妈妈，我......还要晚一点才回去，之前没看手机。”苏时对着手机道。
郁丛的眼里，苏时缩成小小的一团，脸都要埋进膝盖里了。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还在问。
郁丛将书包放下，苏时拿出手机，背过身体，开始拨电话。
他手机上已经有了好多来自父母的未接电话，所以电话那头接得很快，语气也很焦急。
“小时，你怎么还没回家？出什么事了吗？”现在都快九点了，往常他六点放学，六点二十就到家了。
但是，登记的信息用得是郁丛的，钱也是郁丛付的，而且，他进来后，还说他什么也不会做，让他相信他。
苏时不相信郁丛。
大概是被郁丛之前准备跳楼的事吓到了，犹豫着的话没有说出口。
郁丛转过身，将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
差点脱口而出‘那就去我家吧’。
还好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说出口也会被拒绝。
郁丛走在他前面，还背着他的书包。
苏时想挣开他的手，却还是被强硬拉着。
“我送你回家。”郁丛说。
两人静静站了片刻，郁丛看他往天台外望了一眼，心里警钟敲响。
要把苏时带走，不然他真的想寻死。
郁丛将地上布条、手铐、照片以及用完了的润滑液瓶子扔在校服上面，然后卷起来，拉着苏时离开了教学楼天台。
那么快的心跳声。
苏时又想哭了，他明明是受害者，刚才居然还求着郁丛不要死。
郁丛不听，他居然还跟着去翻栏杆。
他不想死，就算被强奸了，也不想死。
“呜呜呜......”苏时紧紧攥着面前人的衣服。
郁丛脸上都是慌乱的神色，心里怨着自己，吓到苏时了，搞得苏时都有轻生的念头了。
他不能死。
“苏时。”郁丛牙齿打着颤。
苏时一股脑的想两腿翻过去，郁丛脑内神经紧绷，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抱着苏时的腰将他往栏杆内跳。
但当苏时真的单腿跨过栏杆时，他慌了起来。
他想着自己死掉，苏时能开心。
可从来没想过苏时因为他死掉。
稍显迷茫的眼神，停留在面前人的脸上。
“郁丛。”他喊。
这是今天第三次喊他的名字了。
郁丛不说话，还抬起脚到空中。
这把苏时吓得够呛，哭得整个人都发着抖。
“你下来好不好......”苏时仰着脑袋看他。
或许这就是他总是遇上这些事的原因，他胆小懦弱，生怕自己是双性人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后耻笑。
郁丛俯视着他，要不是苏时一直喊他下来，这画面真像苏时哭着求他的爱怜。
“你放开我。”郁丛右手食指轻抬，指腹摩擦着苏时手腕的娇嫩肌肤。
他本来坐在栏杆上，此时站了起来，苏时踮着脚才能拉住他的手。
“那我更该跳下去了，我强奸了你，但我不想坐牢，所以我现在跳下去摔成一堆肉酱挺好的。”郁丛说得很是轻松。
苏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总觉得要是他不拉住郁丛，郁丛真的会跳下去。
郁丛死就死啊，他拉着他手干嘛。
郁丛威胁他还强奸他，就是该死，摔死都算轻的。
“你下来......”苏时哽咽着说。
“郁丛......”苏时声音颤抖，哭着喊他。
明明想要郁丛死的，但他真的要死的时候，苏时又不敢了。
郁丛死掉的话，他......他就会作为当事人被问话的，那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会被人知道。
可怜的模样。
“你可以推我下去。”郁丛说：“这样你心里会不会开心一点？”
亲手杀掉他，希望苏时能开心，不要总是哭。
郁丛右腿刚抬起，手臂就被拉住。
他垂眼，看着拉着他的手，然后缓缓地移着视线，看到这手的主人。
苏时咬着唇看他，眼里都是泪光。
死掉，苏时就会喜欢他了。
苏时眼睛睁得极大，他有些不敢相信郁丛真的......
他是恨郁丛，也想他死。
苏时恨他，想让他死。
死掉的人，如何能让人喜欢？
郁丛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俊秀的面容上一双淡然无波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但显然此刻，苏时的问题并不是要那么简单的回答。
苏时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也不眨的，那强撑着的，唇角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痛人心。
“想要我喜欢你吗？”见他不回答，苏时又问了一遍。
这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吗？
而且，也不可能一直瞒着，他不可能一直拿着照片威胁苏时，以此来进行一生的纠缠。
苏时会崩溃，而他会忍不住。
之前他被迫做出那么羞耻的事，现在还被强奸了，面前的人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让他不要担心的话。
真是可笑。
苏时擦干眼泪，强扯出一个笑脸。
郁丛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看见了。
他快速地弯着腰将散落开的照片捡起，苏时以为他是想要拿着继续威胁自己，却听见他说：“这些我会烧掉的，其他的照片和视频我也会删掉的。”
郁丛直起身体，看着他，“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其他人看见的。”
郁丛到底是怎么心安理得喊他宝贝的？
苏时低着头，左手紧拽着自己的衣角，右手拼命擦着掉出眼眶的泪。
本就通红的脸颊被他擦得更红。
就像他看见苏时打开许照的手一样，此时他的手也被打开。
“你头发乱了。”郁丛声音很轻，然后控制不住似的，又很轻地喊了句：“宝贝。”
苏时听到了他后面的这句低语，整个人如遭雷劈。
郁丛心里泛起针扎似的痛意。
苏时恨他，看他的眼神很不善。
之前不是没想过的，只是故意忽略掉罢了。
他像猎物，而郁丛像猎手。
郁丛低下头，将他的双腿塞进裤管里。
苏时没有挣扎，身体却还是僵硬着抗拒。
苏时嘴角挂着的笑飞快淡下，双手撑着地，一副警惕的样子。
郁丛拿过地上的裤子，拉过苏时的小腿。
“我自己来......”苏时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可笑！真可笑！
郁丛的喜欢他可真是受不起，从未听说过在强奸人后对着人告白的。
苏时的嘴角都忍不住向上。
双腿上有着显眼的指印，那未被遮盖着的阴部也红红肿肿的。
淫水混着没擦掉的浓白精液覆在那上面。
郁丛只看了一眼就错开了目光。
郁丛和许照做了一样的事，都不顾他的反抗，强迫性质地奸淫了他。
甚至，郁丛比许照还要过分。
他那天呆在隔壁的隔间里，明明听见了许照强迫他，明明听见了他说着不要，但没有出声救他，还录了下来。
但挨得太近了，所以还是能看清彼此的表情。
苏时轻哼了声，屁股也动了动。
郁丛才想起，他未软下去的阴茎还插在人家的菊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