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给自己的手腕上药。
低着眸,发丝垂落下来,披在肩头。
已是涂好了药,手指却仍在伤口处捻动。药膏又被重新抹开,指腹擦在伤口,一次次蹭着,却也恍然不觉疼。
苏汐朝她笑,是,姐姐等你。
呜遥远的天际,传来浑厚的鸣金收兵之声。
在场之人皆是面色大变,苏浅再不停留,飞身而去。
飞身回了来时路,同挡在路上的将士厮杀在一起。
兵戈声里,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
殿下在此作局套我,可曾想过此时岩城安在?
被她推开那刻,苏浅才懵懵懂懂开始回味。
可苏汐全然不给她机会,她已做到这样,苏浅再要误会她便真的无可奈何。
她只一味推着苏浅,催促道,快走快走
硬硬的乳尖硌在她掌心里摩挲,传起一片滚烫的酥麻之意。
苏浅的舌尖呆滞不动,被苏汐吸着、搅着,只有这里
苏汐握着她的手腕,被她下意识揉握取悦着。
苏浅受了委屈,呆愣住,抿唇紧紧盯着她,分毫不让步。
苏汐看着她的眸,眼圈一直挂着红意,低低叹息一声,软了气势。
一踮脚,吻了上去。
她起身推着她走,催促着,快些时辰到了,你快走
苏浅见她言语搪塞,不肯多说,只当她受了欺负不肯告诉她。此时哪里肯走,即便当时只想着来瞧瞧她,却也再放不下心将她留在这里。
她一把捉了苏汐的手,恨声道,不行,我既知道了,再不可能让姐姐在此受辱,不行不行你同我回去
汐汐,也永远是她的汐汐
她跪在地上,拉着苏汐的手抚在额边,犹如起誓。
苏汐在心里叹了无数声傻子,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苏汐,你想清楚了,死在苏浅面前,可真狠得下心么?
越楚朝她走近两步,见她眼也不眨地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口子,又生生停下。
苏汐看着她笑笑,死在她面前才最好,殿下的军队,还受得住家妹几次火烧,此次损耗,不下三万吧。我活着是她的拖累,死了,倒能成为殿下的催命石。
她问的什么她是她的姐姐,即便她真的遭遇那样的事,苏浅可以怜她护她,她却怎能问她介不介意
察觉她的失落和退缩,苏浅抓住她滑落的手,低头望她时,亦是红了眼眸。
她欺负你了是不是?
她若真的被越楚她会介意吗会嫌弃她吗
会不再爱她吗?
苏浅的心猛地被攥紧了。
她红着眼抱住苏浅,为什么不走给你做了那样多的手势,为什么总是不肯听话
她总是为她受这样多的伤,让她怎么舍得
苏浅将她抱得紧,想起来仍是一阵后怕,我知她有意逼我,可姐姐我若不让她称意,她当真会将�
她揉着苏汐的肩,安抚着,此时越楚该去处理岩城失守的事了,我方逃脱,她不会想到我还敢潜入这里。
苏汐攥了攥拳,安静地伏在她胸口,红着眼道,少作侥幸她咬咬牙,语气终是一软,再过半刻,你便走。
听她松口,苏浅赶紧应下。
指尖抬起,在她苍白的脸上触着,摸到她消瘦的脸颊,一寸寸逡巡下去,心里一点点溢上酸楚。
却又开始红着眼推她,轻颤着胡闹,不是叫你走么说了我等你,苏浅,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她却未曾用力,轻轻搡着。苏浅将她搂进怀里,轻易得只需将她接住。
汐汐!
苏汐从未有这样懦弱的时候,要拿自己的生死来威胁苏浅。
她纤弱的腕横在颈上,很稳。
手腕蓦地被人捏住,鼻尖传来一丝血腥气味,顺势转头,瞳孔又是一缩。
一身玄黑的少女站在她面前,微微弯着身,喘息着,皱着眉按住她的手,不疼么?
苏汐竟瞧着她愣了会儿神,感受到她按在手上的温热,才恍惚回过神来。
越楚脸上,头一回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再要拿苏汐撒气,却在她平静的神色里更添怒火。
她若真的死了,苏浅疯了,彼此没有了掣肘,更是难缠。
一批人追着苏浅而去,苏汐又被重新押回去,锁在房中。
越楚倏地皱了下眉,待反应过来,已是咬牙切齿,苏浅!
苏浅反身望过一眼,对上苏汐一直盯着她的眼眸。
是生是死,姐姐等我。
她又望向苏浅,问道,苏浅,你走不走。
苏浅轻咳两声,面上涌上些许潮红。
她站起身来,不再以那样屈辱的姿势跪在越楚面前。
苏浅深深看她一眼,只能再度离她而去。
补上昨天的,mua
身子要软了,苏汐赶紧拉着她的手出来,喘息着,现在没有了
她伏在她肩头,勾着她的脖子,将自己整个儿嵌进她身体里。
只有你浅浅,从始至终只有�
苏浅紧抿的唇被她柔开,慢慢开了个角,被她探了舌钻进去。
舌尖纠缠里,她仍含糊不清地解释着,没有浅浅,我没有被她欺负
她吸着她柔软的舌尖,解了自己的衣襟,拉着她探进去。细长的指抚过她细腻挺翘的酥乳,按着她的掌抓握两下,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敏感。
她方沉稳下来,此时闻了苏汐的事情,却又开始耍诨犯倔,竟要不顾了苏汐挣扎,将她箍住,强行将她带了出去。
苏汐又气又急,也知这事是她自己捅的,只怕同她越描越黑。
气急了,怕闹出动静太大,引来外头查看,她一下拍在苏浅额上,猛如醍醐灌顶。
她心知自己又给她扯了个天大的误会,事关她的清白,她只能又将苏浅拉起来,摇头告诉她,我没有
外头传来看守轮换的盔甲碰撞声,更漏声亦一滴一滴地过去。
苏汐知再耽搁不得,只迭声告诉她,没有没有浅浅,你别乱想。
她自觉不配再这样抱着她,害她受了这样的苦。
她矮身跪到地上,抓着她的手抚在额上,忏悔着,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姐姐姐姐别怕,我我守着姐姐一辈子
她蓦地红了眼,眨出一颗泪,抓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姐姐别怕姐姐,永远是浅浅的姐姐
她看着苏汐发白的脸,想起她被越楚囚在这里四月之久。她生成这样,若当真是被越楚
腰上忽地被她箍得更紧,苏汐差些喘不过气,听她许久未答,心里已是发了沉。
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点点悄然滑落,苏汐定了定心绪,不再放任自己陷入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里。
她不敢再说下去,怕苏汐害怕,可她自己也害怕,抱着苏汐的身子发着抖。
我不能让她欺负你的
苏汐感受着她的颤抖,咬了咬唇,伏在她胸前,暗暗揪着她的衣襟,你介意吗?
两人静静相拥着,苏汐想起她的伤,待要查看,又被她按住,姐姐,只允我半刻,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她语带哀求,苏汐又心疼又心软。
替她上药,怎就成了浪费时间
苏汐闻着她的味道,眼圈一点点红了,伏在她怀里,知她有伤在身,惊战得动也不敢动。
苏浅俯下身将她搂住,闻着她的发香,轻声道,听话的只是想来瞧瞧姐姐。
她受了那样的侮辱,她说了要等她,她便不怕她想不开。她知晓今日带不走她,可她念着她,只想来瞧瞧她。
苏浅,你走。
姐姐
苏汐脸色平静,没什么好哭的,本想陪你一辈子,若我做不到,等我死了,你将越楚烧在我的坟前,再下来陪我便是。是生是死,我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