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看见他和叶非折两人深夜密谋。
这说明了什么?
岂不是正是拆散他们两人的绝好时机!
他黑衣与夜色几乎融于一体,仿佛身披暗夜而来,瞧着冷极了,也危险极了。
“白若瑾。”
楚佑竟是一丝一毫的客套尊重也不肯给他,直呼名字。
要说魔尊有看中的人,强取豪夺回去,叶非折勉勉强强尚能理解、
一把魔尊留下的刀罢了——
莫非还要给它选一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出来?
好看,真是好看。
难怪圣刀会选他的好看。
可惜那么好看的人,早心有所属,一颗心不再是圣刀的。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低头看了看,像是在为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而苦笑:“倘若我真是你口中所谓魔使,想来威风八面,怎么会受合欢宗胁迫,在楚家这等地方留到现在?”
他说得合情合理
像楚佑这样的人,白若瑾晓得,最是多疑谨慎。
让他知道叶非折有魔使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放心让叶非折继续在自己身边待下去?
正当白若瑾想要为自己的绝顶机智在内心欢呼一二时,叶非折眼睫一颤。
“属下不愿意过来打扰您,可是我们魔道需要您!”
需要他做什么?
去给那所谓圣刀开三宫六院吗?
他扼腕叹息:“尊使,按理说您的感情之事,属下不应该过问。可是圣刀既然选中了您,您就是圣刀的人——”
怎么可以被其他的野小子吸引去注意?
白若瑾很为圣刀鸣不平。
一切为了圣刀!
白若瑾默默在心里道了一句抱歉,便毫无心理负担地接过棒打鸳鸯的活,跪了第二次,声泪俱下道:
“尊使!”
“若是你给不出令我信服的理由,就别想走出去。”
白若瑾与楚佑修为相仿,同在筑基,他想瞒过楚佑耳目一时尚可,时间一长,难免露了端倪让楚佑发觉。
白若瑾非但不觉害怕,反倒更加兴奋。
“吱呀”推门声伴着外面冷风,兜头灌了白若瑾一头一脸,打断他慷慨激昂的陈词。
白若瑾无端打了个一个激灵。
推门进来的人正是楚佑。
想到此处,白若瑾由衷为圣刀感到了一阵意难平。
叶非折震惊了。
你们魔道那么变态的吗?
他仍留有病态的苍白之色,无需刻意作态,只要收敛过盛的气势,便宛如是冰天雪地里探出的红梅,有着随时会消散在凛凛北风中,美到穷途末路的艳丽。
动人至极,也揪心至极。
叶非折轻轻叹息,低落道:“白公子纵是为上午之事心中记恨我,对我有所怨怼,又何必编出这等荒谬不经的谎话?”
叶非折眼角一抽,更加深刻地认识到饶州这块地界上没有一个正常人。
白若瑾窥见楚佑眸色渐渐深沉下去。
成了成了。
他一点一点地从叶非折的眉划过叶非折的眼,一路打量下去。
不说旁的,叶非折长得是真没话说。
望之即觉惊心动魄,脑子里哗啦啦地闪过一堆五光十色的形容词,最终又归为贫瘠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