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口气也是肖吟不曾见过的凶巴巴。</p>
白悟虚嘿嘿笑直道：“凭什么不赶肖吟偏赶我？”</p>
商响语塞。</p>
肖吟并不做解释，神情一如既往的超然物外。从容不迫的看着老鼠精傻乎乎的表情，不由得唇畔含笑。</p>
可嘴角刚一翘起，便叫钻进厨房的高大和尚打扰，尚未舒展的笑意在漂亮的脸上微微凝滞。</p>
“小响，今天吃什么？”和尚神色自然，举止随意，显然是做惯了在厨房里讨吃的勾当。转脸瞧见肖吟，含笑一抬下巴，狭促说到，“哟，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昨晚上累坏了腰……”</p>
“唔。”商响点了点头，将红肿的手指往身后藏了藏。</p>
“我看看。”肖吟俯下身，伸手扯出小老鼠藏起来的爪子，盯着那红红的指尖，轻声道，“肿了。”</p>
刚才还只是手指，现在被握住的整只手都像被火燎过似的发烫。商响稳了稳心神，急急的想要将手收回，却被道长扣住手腕注入一丝真气。</p>
肖吟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商响不由得抬眼看他。道士生得实在太过美貌，无时不刻不牵动着小老鼠的心思。</p>
一个不留神儿，灶膛中的火焰顺着手里握着的一根稻草蹿了出来，在商响细小的指尖上撩了一个泡。他松手松得及时，水泡小小的一个，只是有些痛，一会儿冲冲凉水就好了。</p>
瞧着小老鼠明明吃痛却又强自忍耐的样子，肖吟不禁觉得好笑：</p>
商响盯着轻轻划过门槛的一片灰色衣角，心中仿佛有种怅然若失。却又安慰自己——</p>
本来嘛，厨房就不是道长应该呆的地方。</p>
和尚调侃走了肖吟，自己却是一步不挪，绕着灶台转了好几圈，句句都在讨吃的。</p>
觉得不可思议。</p>
他的玲珑仙骨在降仙台上脱了个干净，坠入轮回之后，虽然记忆仍在，却失去了作为上界仙君的那份通透敏锐。</p>
</p>
心头有股无名火烧得五内俱焚，顾不得保持一贯的柔顺可爱。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都出去，等粥熬好就可以吃了。”</p>
白悟虚眨眼窃笑，悠然自得的转向肖吟：“走吧，小响都赶人了。”</p>
肖吟从容优雅的转身抬脚，毫不留恋的走出了满是烟火的厨房。</p>
肖吟皱起眉头，目光不自觉瞥过商响。</p>
商响听了那话其实也不痛快，斜眼给了和尚一记眼刀，样子气鼓鼓的。神情不像对着肖吟时那样小心翼翼刻意讨好，看着伶俐可爱生动飞扬。</p>
“睡醒就要吃，你是猪吗？出去等着，少在这儿给我添乱。”</p>
微微的凉意让商响觉得很舒服，再收回手时，小小的水泡早已消失不见。商响愣愣的看了会儿自己的指尖，又抬眸去瞧面无表情的道长。心头的惊讶很快就变成了瞠目结舌的表情。</p>
道长竟然身怀法力？！</p>
过了好久，后知后觉的小老鼠才反应过来。</p>
“怎么了？”</p>
突如其来的关注叫商响受宠若惊，蓦地抬起头来，发现肖吟不疾不徐的走近了自己。</p>
“烧到手了？”肖吟问。</p>
</p>
第十一� 天命</p>
晨光中，只有两个人的厨房十分静谧。肖吟不说话，商响默默烧着火。灶膛里火焰燃烧，劈啪作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