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p>
陆维等人回到了小白的住所，在客厅的沙发上，陆维一边喝着小白为他调制的养胃热饮，一边听眼前这三人描述事情的经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p>
“幸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用再担心。”小白看着陆维，不自觉的微笑。</p>
然后陆维睁开双眼，用有些酸软的手臂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紧接着发现自己身处于直升机舱相对狭小的空间内，小白、俞信和江元亮将自己团团簇拥，三双眼睛全部巴巴的盯着自己看。</p>
“发生什么事了吗？”陆维对现在的状况感到茫然。</p>
小白几乎喜极而泣，却尽量压抑着，不让自己显露出更多的情绪。</p>
他吞咽了陆维的血之后，原本失去的半边脑袋，仿若是快进镜头下的植物生长纪录，迅速的重新长出。</p>
从内部的脑干脑髓，到坚硬的头骨，到包裹头骨的头皮……最后从毛囊中生出浓密乌黑的发。</p>
俞信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完美强大而冷漠的俞冰。</p>
俞信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臂去挡，不愿意让这怪物般的人接近陆维。</p>
但小白只是平静而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他那只手臂便慢慢放下。</p>
是了，他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能力。</p>
险，连忙指挥飞机驾驶员：“快、快下去！”</p>
黑色的军用直升机在半空中显形，轰隆隆的降下，停在距小白不远处。</p>
小白一步步朝直升机走去, 每走一步, 灰白的头发和瞳色就转黑一些，当他来到直升机机舱前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黑发黑瞳。</p>
“是啊。”江元亮欢欣鼓舞，“这一仗虽然牺牲不小，但我们打的很漂亮，保管那个怪物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p>
“不，还没有结束。”陆维淡淡回答，将马克杯放在茶几上，确实感觉到久未进食的胃里，舒服了不少。</p>
他伸出手，从坐椅侧边拿出个白玉的蛊罐，在陆维面前打开。</p>
里面，静静卧着只一角硬币大小的蛊虫，身上的五色流光溢彩。</p>
……</p>
不，说他冷漠或者已经不再合适。</p>
他望着陆维的目光专注而眷恋，透着俞信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鲜活，以及……脆弱。</p>
就在这时，被俞信执着手的陆维，突然掀动了一下纤长的睫毛，从喉咙里发出声闷哼。</p>
小白越过俞信和江元亮，走到仍旧沉睡着的陆维身边，执起陆维的手，放在唇畔，然后张开嘴，轻轻叼住了陆维的一根无名指。</p>
尖利的犬齿小心翼翼试探着，逐渐加重咬合力，直至刺破陆维的指腹，泌出鲜红血滴。</p>
小白珍惜的用舌尖舔去指腹上流下的血滴，不留半点残渍。</p>
但他被劈掉的那半边脑袋, 却没有能够恢复。</p>
当舱门打开的时候，俞信和江元亮都能清楚的近距离看到，小白的脑髓和脑干。</p>
看着这幕，俞信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小白却神色未变，平静的踏入机舱，径直走向陆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