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不冷不热,我打算放手的时候,你又死缠烂打,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我,你这只是自尊心在作祟,因为你受不了被抛弃、被甩,所以你才来找我,你的自尊心只允许你抛弃别人,你费尽心机不过就是让自己舒坦,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你的生活永远都是按照自己的既定规划,比如和我结婚,现在我不结了,破坏了你的规划,所以你不折手段的想要完成自己的规划,哪怕是委屈自己来到这种破地方。”
她到了最后几乎是用吼的。
程驰西愣在了原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是爱她还是只是不习惯她的不喜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想要宁晚,只想一切回到过去的轨道。
程驰西坐在雪地上,一边陈野成已经开始流鼻血,宁晚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餐巾纸,陈野成像是触电般的甩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宁晚没蹲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她手里还抓着那张干净的餐巾纸,陈野成狼狈的爬起来,朝着学校里面跑去。
“没事吧?”程驰西想扶她起来。
宁晚看着白色雪面上点点红色的血迹,手中的纸巾掉在了地上,她推开了程驰西:“你知不知道他生病了?他是个病人,你怎么能对一个病人动手?”
他说:“你伸手,我拿给你。”
宁晚伸出一双细白的手,掌心白里泛着粉,陈野成把一个雪球放在了她手心,冻得宁晚皱眉,她看着手心晶莹剔透的雪球,在阳光下散发着晶亮的光泽。
程驰西走了过来,把她拉到了身边,顺手把她手心的雪球拂到了地面,雪球瞬间摔成了三半,程驰西有点生气,很不爽的说了句:“你干嘛呢?”
宁晚走过去, 陈野成笑着跑过来,她很少看到陈野成笑,他笑起来其实特别阳光,很暖。
“醒了?”陈野成眯了下眼睛。
宁晚点点头:“你常来这里?”
下了雪的山路比以往更加难开, 鹅毛大雪落下, 打在车窗上, 砸出一小块冰花,天地之间只剩下几辆车。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 车窗上白茫茫的一片, 只剩下电台的声音, 宁晚在音乐声中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已经到了绿源小学, 他们都已经下车去了,车上只剩下程驰西和她。
宁晚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他们人呢?”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坦诚,他不可能贸贸然说出爱和喜欢,因为他不懂什么是爱,他只知道这几个月很难受,生命就像缺失了一块,而这一块清清楚楚的写着宁晚。
宁晚冷笑道:“凌晨两点陈野成走
“你也是病人。”他想起了刚刚陈野成把雪球放在她的掌心。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添乱?”宁晚看着陈野成消失的方向,她不知道陈野成伤的怎么样了,她刚刚看到他的鼻血流了很多很多。
“我添乱?”
陈野成看着地上摔裂开的雪球,眉毛微蹙,下一秒就揪着程驰西的领子,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吓坏了一边玩闹的小孩子。
宁晚看到陈野成受了伤,伸手把程驰西从他身上推开,铆足了力气,程驰西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宁晚怒瞪着他:“他生病了!”
陈野成笑起来:“嗯, 这些孩子太可爱了,总忍不住过来。”
宁晚搓了搓脸,陈野成丝毫不顾及她身后黑着脸的程驰西,对她说道:“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个礼物。”
宁晚睁大了眼睛,瞧着他轻挑的眉毛:“什么礼物。”
程驰西也睁开了眼, 他一直靠在驾驶座假寐,看她醒了,回过头, 对上了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因为刚睡醒眼睛红红的, 泛着一丝慵懒,他说:“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宁晚穿上了羽绒服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寒气让她缩了缩脖子。
她看到了陈野成他们在学校门口的水泥地上陪一群小孩子打雪仗,李在导演和摄影组正对着这些嬉戏中的小孩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