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脏上轻轻抓了一下，一阵酸痛。</p>
他将身子蜷得更紧。</p>
宋元辰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翻了很多书籍，可是关于你的信息十分少。你，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p>
灵均：这里是封印魔物之地。</p>
宋元辰仿佛没看到这句话，而是突然问：“你一个人会孤独吗？”</p>
灵均愣住。片刻，他转过身将自己蜷缩在定海神针上，决定无视宋元辰。</p>
他抬起头看向宋元辰。</p>
他这几个月的观察发现，宋元辰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神色总是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随如来念佛有关。</p>
灵均发现自己无法看出宋元辰什么目的。</p>
宋元辰拿出一个纸袋子，说：“路上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p>
说着，他拆开纸袋子，里面是两串晶莹透红的糖葫芦。</p>
灵均呆住。</p>
他有些颓败地离开永坠深渊，回到天庭。</p>
偌大的九层天，可见的人影不过寥寥，说话的声音甚至要回荡好几圈才能落下。</p>
以前，他一直觉得这样没什么问题，可自从三个月前遇见那条被囚禁的龙，他突然意识到了孤独。</p>
宋元辰盯着那三个字，手不自觉在地上写下那三个字，动作娴熟，仿佛他曾无数次做这件事。</p>
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行为，他诧异了一下。</p>
他忙抬起头看向被囚禁在铁链下的龙。他放口而出：“我们认识！”</p>
午后，灵均睁开眼睛，发现宋元辰又来了。</p>
看样子似乎是来了很长时间。</p>
他站在黑色小岛上一动不动，目光放在灵均身边的铁链上，不知道在想什么。</p>
灵均没有回答。</p>
宋元辰也没再说话，而是一直盯着灵均，似乎今天非要得到这个答案。</p>
长久的沉默，宋元辰旁边的岩浆上开始出现比划，一笔一划，变成三个字：敖灵均。</p>
宋元辰也没再拉着他讲话，而是自己往地上一坐，就着糖葫芦喝起酒来。</p>
一炷香的时间，宋元辰又开了口：“我觉得我们也许合得来。”</p>
低沉的声音在洞窟里响起，像沉沉钟声，迟迟不灭。</p>
佛祖已经洗去宋元辰的记忆，灵均觉得宋元辰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想起来。他猜测对方做这些大概是因为见了自己，脑海中的残念在作祟。</p>
他用灵力在一边的岩浆上写下一行字：你不能总是来这里。</p>
宋元辰瞥了一眼字，又回头看向他，问：“为什么？”</p>
宋元辰拿起其中一根递到灵均面前，说：“吃吧。”</p>
糖葫芦的清香飘进鼻息，十分诱人。</p>
灵均被囚禁在此好多年，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人间食物，这时候馋念难免被勾起。可是，他盯着糖葫芦看了好一会，终究是没有吃。</p>
他望着九天间的浮云</p>
笃定的语气，灵均一惊，忙闭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p>
这之后，无论宋元辰再说什么，得到的始终是灵均的沉默以对。</p>
最后，宋元辰只好放弃。</p>
灵均故意拖动铁链发出声音。</p>
宋元辰回过神来，看向他，道：“醒了。”</p>
灵均没有回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