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上午第一节课吃早饭的行为。”吴涛补充，“和翘上午最后一节课提前去食堂占座的行为……”
“间隔这么短的吗？”梁见忍不住提问, “为什么你中间只隔了两节课——”
“我长身体。”吴涛和蔼地建议他，“闭嘴。”
李磊跟猴子一起出手，把他拆出来, 重新放回了椅子上。
叫任雯搅和了这么一通, 哪怕有热乎乎的小馄饨安抚，同学们也依然多多少少冷静不太下来。
尤其他们班每天找小同学聊天儿、脾气好到有人在教室跳舞都不生气的班主任, 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这件事。
任雯脸色铁青地走了。
小同学们被烦得没吃好, 老万又去刷了趟卡, 给他们每个人加了碗小馄饨。
“……靠。”梁见站在椅子下面的横挡上, 被刚才一瞬间剑拔弩张的形式震慑得后知后觉有点儿腿软, “咱们班主任原来这么帅的吗。”
老万点点头，依然心平气和：“从不讲道理的角度来说。”
任雯：“……”
老董从开始到现在就没着急，靠在椅子里，这会儿忽然笑了一声。
老董嫌烦, 又给他们的默写作业加了首, 手一挥替老万把小兔崽子们放出了食堂。
林间跟时亦走到门口, 被他们班班长鼓起勇气拦了个正着。
“林林林间同学。”周成哲咽了咽唾沫, “时亦同学。”
扯进来的人不光没少，居然还越来越多了。
林间蹙了下眉，刚要出声，老万先心平气和摆了摆手：“任老师，这件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任雯连珠炮似的问，“篮球是他自己打的？胳膊是他自己摔折的？您就算护着自己班学生，也不至于——”
梁见：“……”
老万带来的刺激显然超过了任雯的, 他们班人没因为球场上那点儿破事纠结多久, 就集体进入了反思忏悔的模式。
两个班主任出去单独解决问题的十来分钟, 忏悔已经从这周的内容追溯到了上上上个星期。
“就是很后怕。”
梁见好不容易坐回来, 牢牢抱着自己那碗馄饨不放手：“我现在觉得我早自习传纸条简直是在死亡边缘疯狂纵跳。”
“你这算什么。”猴子看了他一眼，“我英语作业都是拿拼音写的。”
“老万好歹也是高三下来的。”李磊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能先下来吗？”
“不能。”梁见说, “我腿都软了, 站不住，你看见的我是卡在椅子腿儿里面的我。”
“……”
“我是班主任，您也是班主任，有什么事跟我直接对话。”
老万语速依然不快，认认真真看着她：“我不同意，别烦我们班学生。”
第57� 第五十七�
林间咳嗽一声，看了一眼他同桌，友善地压住嘴角：“我不叫林林林间同学。”
“任老师。”老万很耐心地打断她，“从讲道理的角度来说，您是唯一没在现场的。如果真要找学校，也应该是在场师生先对峙，所以您不能直接找我们班的同学。”
任雯没想到他这时候居然都在讲道理，气得冒火：“您别跟我讲什么道理！我不管这些，只看事实，就这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学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