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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季唯犹豫了。</p>
按照他的理解，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若按照柳意绵说的来理解，又另有一种意思。</p>
也就是说，学子需要自行领悟，并为之断句。若是句子断错了，可能理解也就跟着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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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绵指出来的这句，季唯当初曾听人说过，但也记不大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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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p>
“我这章念到会背了，还有些没法理解意思。”柳意绵取了论语来，翻开其中一个篇章，指给季唯看。</p>
“为什么？”柳意绵紧张地看着季唯，怕他不喜。</p>
“你还小，好好学习比较要紧。这些有的没的，以后都往后头放放。”</p>
柳意绵一听，乖乖的应了。</p>
“来这，当然是因为卖的东西跟你这铺子有关。”</p>
一听不是来买东西，掌柜的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浅了</p>
“掌柜的不欢迎？”</p>
“哪儿能啊，都盼着您再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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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唯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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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能收绵绵做个学生，那不胜过私塾先生？</p>
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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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镇子上，教书先生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哪个私塾里不是蒙童稚子？以柳意绵这十五岁的年纪，最好的选择本该是县学。</p>
可他从未真正的上过学，念过书，县学又怎会要他？</p>
只怕考核不过，就会被打发回来。</p>
“下午雨一停，就跟我去趟布庄吧。”顺便也该去把季家的玉镯子赎回来了。</p>
“去布庄？买什么呀？”</p>
“这回咱不买，咱卖。”</p>
看起来似乎都说得通。</p>
简单一些的，季唯可以帮忙。可这种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并深深地体会到，一个老师在这种情况下的重要性。</p>
是时候给绵绵找个先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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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季哥，我不知该如何理解？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还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p>
柳意绵为这句话愁了三天，可季唯忙得脚不沾地，他不敢去打扰，更不知能问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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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唯一看，顿时头大。</p>
古时的书是没有标点符号，也没有断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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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最近念书有没碰到什么难事？”</p>
柳意绵犹豫了一下，被季唯拍了脑袋。</p>
季唯笑了，“不过这回我来，不买东西，要卖东西。”</p>
掌柜一呆。</p>
“卖？小店是个布庄，季大爷要卖，也该是去当铺，怎么会来这？”</p>
两人等雨停后，取了油纸伞，就匆匆赶去了南街布庄。</p>
那掌柜的一见季唯又来，当即就从柜台后头走了出来迎他。</p>
“季大爷，您又来了。”</p>
“季哥？”柳意绵轻轻唤了声。</p>
“这毕竟是孔子圣言，想来你需要多多思索，联系孔子的思想理念。这就要通读全文，然后再回头想了。”</p>
“多谢季哥教诲，我明白了。”柳意绵若有所思，捧着书谢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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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给他选择先生，季唯实在是为难。</p>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仅有一巷之隔的张秀才。他是新晋秀才，自小苦读，对这些应该是手到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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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唯松开柳意绵，又看了眼床上堆在一旁的里衣，“绵绵，你的手艺虽好，但下回我若没让你帮我做衣裳，就别再花时间帮我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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