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沉默，范汝毅轻声问：“你们在一起了？”
虽然是问句，语调却是肯定的。苏蘅知道瞒不住了，只好默认：“秦微和你说的？”
范汝毅不答，却问：“什么时候的事？”
苏蘅问：“聊的什么？”
范汝毅和秦微的口径十分统一：“没聊什么。”
苏蘅挑起眼皮，望向他：“你和他一起瞒着我？”
苏蘅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陈栩绒这样如同搅屎棍的朋友。
教室的门砰地关上，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两个人相对而站，事已至此，苏蘅只好硬着头皮地谈，他按捺下心间呼之欲出的尴尬，故作镇静道：“来这边。”
范汝毅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范汝毅停在门口，不着表情地看着二人的无声互动。
陈栩绒抬头看他，快语道：“你来得正好，你们苏老师有话问你，你们聊着，我先去上课了。”
范汝毅看向苏蘅。
范汝毅问：“你是因为喜欢他，还是本来就是？”
苏蘅抿了下唇，说：“本来就是。”
范汝毅绷起唇角，似乎欲言又止。
苏蘅轻啧了声：“上次那事闹得挺僵，我怎么问？”
陈栩绒正要说话，却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范汝毅拎着校服外套，揉着后脖颈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陈栩绒向苏蘅打了个眼色：好机会，快去问。
苏蘅也不答。
冬夜已逝，黄昏时分，楼梯间里晦暗不明，沉暧的斜晖照亮了苏蘅的半张脸，潋滟的桃花眼底盈了一汪涟漪的秋水，范汝毅望得心绪游离，半晌后，才恍然地回了神，不自然地偏过了头。
苏蘅垂着眼眸，缓缓道：“范汝毅，你别受我们的影响，同性恋这条路，太难走。”
范汝毅不像秦微，不会游刃有余地和苏蘅玩文字游戏，不想说就是不想说，半点弯都带转，听到苏蘅这样问，就直白地点了个头。
苏蘅的眼皮轻抽，揣测道：“他不让你说的？”
范汝毅不语。
“你刚和秦主任谈过？”
苏蘅靠在窗台旁，将手中的书放在暖气片上，又觉得两手空空、无处安放，遂重新拿了起来。
范汝毅低低地嗯了声。
苏蘅：“……”
陈栩绒开门进屋，脚底抹油，溜了。
75 第75�
相视无言，苏蘅不动声
苏蘅把眼色打了回去：不了吧，问不出口。
陈栩绒：哎呀，这有什么问不出口的。
苏蘅：你行你上，我反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