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冷淡的眉目柔和地弯了一下,对宫九温声道:“很好喝。”
一旁年轻的阿飞默默地
他惊讶地抬眼看宫九的时候,宫九的眼神已经落到了阿飞身上,以他惯常的那种冷冰冰的声音,莫名有些语速急促地道:“不是同你说了,起得早没用,衙门的人还没——”
墨麒轻轻握了一下宫九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多谢。”
宫九无意识不停摩挲着玉佩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语气更加冷硬地道:“喝就是了,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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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墨麒从房中出来的时候,阿飞已经靠在他的房门边,抱着剑,垂着眼,一看就是等了很久了。
墨麒苦恼地皱起眉头,觉得一个九公子简直比他每夜都要对付的走火入魔还要可怕。他分明就连暴虐混乱的内力都能压制的住的——可面对那些难以启齿的念头,他却束手无策。
这些念头简直就像是无比顽强的野草一样,哪怕把它们摁进泥里、塞进石缝里,都能偷偷钻出个头来,时不时开出一朵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花。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墨麒严肃地对自己第不知道多少遍警告。
这种近乎自虐的修习方式,才是他的内力与日俱增、突飞猛进的原因。
墨麒的眼中的赤红慢慢变淡,原本还带着深渊一般浓厚恶意的眼神变得冷淡平静,最后,他默默张嘴,从口中吐出一串泡来:“……”
一个圆泡就是一个懊恼:
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墨麒顺从地低下头,喝了一口,等了一会,忍不住霍然转过脸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墨麒。
这次……怎么样?
这可是他依照着伙房的厨娘,一步一步照搬着做出来的,这要是还有问题,那……一定是厨娘有问题!
宫九从拐弯处捧着一碗东西,稳稳地走过来:“都醒了?”
他走到墨麒身边,看似随意地把碗往墨麒手中一推,无比自然地道:“喝了就走。”
墨麒疑惑地低头一看,瞧见了一碗金黄的羹,散发着甜甜的南瓜的香气。
再这样下去,可能要不好。
墨麒一边第不知多少遍地痛下决心,一边心虚地在水底卷了一下身体,把某个不安分的部位掩藏起来,佯装不存在。
深蓝色的池水中,咕嘟咕嘟冒起一串串懊恼的泡泡。
我刚刚又在想九公子了。
明明他只是在外面坐着而已……
下一次可以邀请他一起——等一下,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