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放下撑开东方杏眼皮的手:“还不清楚,像是突然变傻了。”
李安然一手扒拉开自己碍事的小师弟,坐到床边,给东方杏擦了擦口水。口水擦完,李安然回身,一改对东方杏的耐心,怒道:“什么叫‘突然变傻’?你突然变傻个我看看?”
墨麒只当李安然的话是耳旁风:“他的头部没有外伤,所以……或许是中毒所致。”
那乞丐像个稚童似的,呜呜地叫了两声,嘴边流下一串口水,满脸痴傻。
李安然惊怒地瞪着面前这张熟悉的秀气面孔:“我刚刚说什么来着?说你不应该办案?这话我收回!我收回!咱们先把他带到你江山醉去,你给他好好看看那,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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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再说。”墨麒挡开李安然的手,挡在路边一个磕磕绊绊的乞丐面前。
李安然不高兴道:“凭啥等会?就许你说教我,不许我说教——”
墨麒不作声,只往旁边让开了身子。
墨麒被迫听了半天说教了,听到这句,忍不住想为自己辩驳:“怎么不是自己的。”
李安然站住脚步,转身对着墨麒叉腰问:“你看看你活到现在,有多少事是你自己想做的?学武?学君子之道?学这学那?那是你娘想把你培养成完人璧玉。”
“你在华雪池足不出山呆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江湖百晓生天天对你说,你出山就是大宋的祸端?”
李安然气道:“中毒?他自己就是神医,怎么中毒的?!难道又是自己试药试出来的!?”
墨麒知道李安然就是这么个沉不住气的性格,之所以现在这么躁,完全是因为对东方杏的担心:“不清楚。”
墨麒伸手将又被东方杏自己踢开的被子给他盖上:“若想再深探,我可能需要给他做药浴针灸,用内力探他的头部筋脉。松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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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醉,雅间。
“怎么回事啊?”李安然催促墨麒。
李安然看见被墨麒撩开了面前乱发的乞丐的脸。
他说到一半的话瞬间一卡:“——杏香神医?!”
墨麒伸手握住拼命挣扎的乞丐的肩膀,不让对方逃脱:“怎么回事。东方杏,你还认得我吗?”
“你办江山醉,你那酒楼,为了什么?赚钱,对,是赚钱。可你赚钱又不是给自己花啊,你看看你每年花出去的银子,都落哪儿去了?你银子是为自己赚的吗?你江山醉是为自己开的吗?”
“你这些年东奔西跑的,办案,救人,济灾,你看看你那些事是为你自己做的?”
李安然说到兴头上了,看墨麒突然往路边走,伸手捞他:“唉,我说一半呢,你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