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碰上门把,背后戴维斯认输,从架子上取来一箱子的录像带:“我不是听你的话,才把你父亲的事统统告诉你,是因为这些东西本来就属于你爸爸,他和我约定十年后,如果他过得还不错,调整得也可以,他会亲自过来拿回这些,所以我一直帮他保存着。”
向迩说:“他记性很好,如果和人约定,一定不会忘记。”
戴维斯笑了:“谁知道呢,人哪有绝对的本领,可能是他这十年过得太安逸,乐不思蜀,才忘了这十年之约,又可能是他早就不想要这些了。”
戴维斯却笑出声:“小朋友,我向你泄露病人隐私已经违背了医德,这是我的极限,剩下的你再问我,我也无话可说。”
“要怎样你才会说?”
“问你父亲。”
戴维斯:“是的。”
“他来你这儿,是为了做心理治疗?”
“大概可以这麽说。”
戴维斯从他手中接来那信,信封尖角戳着掌心,他总算想起:“哦,是我去年十一月底寄出的,我和你父亲约定,十年之后提醒他过来拿东西。”
“拿东西?”
“他自己的东西。”
“谢谢你。”
“但愿我不会再被人投诉侵犯病人隐私,”戴维斯说,“你们父子俩手下留情。”
女助理在前台和人闲聊,对着预约表唉声叹气,转眼却看那插队的罪魁祸首推门而出,离开前还特意朝这边致意,礼貌倒是有的,光看面貌也不像是背地里搞
“……他不会告诉我的。”
“那就不要再问。”
“如果不问就是不存在,那这些自欺欺人的把式还能行得通,可现实它确实存在,这些就都是谎言,”向迩起身来,穿上大衣,“我明白您的意思,很抱歉,今天打扰您。”
“他为什麽要做心理治疗?”
“这些你应该问你自己的父亲。”
“我到这儿来,就是想知道那段时间,他究竟在哪儿,在做什麽,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为什麽会有东西在这儿?”
“那你应该问他。”
向迩:“十年前,他离开家,在你这儿待了大半年,那些东西就是那时候留在这儿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