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问问你朋友,他还晕不晕。”
楚阔扭头,向迩靠在病房门前,见他看来还耸一耸肩,哪有前些天那股萎靡劲,活脱脱又是一只神采奕奕的小
楚阔脸红:“怎麽被您说的,我像通敌卖国呢。”
陈冬青跟着笑:“没怪你啊。不告诉他爸呢,是耳朵自己的意思,他不想让他爸担心他,我帮他传达一下。”
“好我知道了,叔叔再见。”楚阔手挥得像只雨刷器。
“看起来,里头有猫腻。”
楚阔擦擦额头,笑呵呵:“哪能啊。”
顶着小算盘即将暴露的危险,楚阔坐立难安,屁股像生了痱子,好容易挨到陈冬青因工作要先走一步,当即跳起来送人,满脸的迫不及待。陈冬青看在眼里,心里笑这群小年轻思维活络,却藏不住事,一怒一喜尽数摊在面上,只差敲锣打鼓欢送他离开。
陈冬青听他结巴,乐得拍拍他后背:“很紧张吗?不用握手了,你和耳朵是朋友,那我也勉强算是个长辈,你随他叫我叔叔就好。”
“哦,叔叔,叔叔好。”
“我听说,耳朵是和一个人发生争执,在他那出了事,然后打急救电话过来的是吗?”
原以为屋里待了那麽久,向迩怎麽说都得是醒着的,可楚阔拉开门一进去,却看他躺在床上两眼紧闭,听听呼吸和心跳,平稳规律,真是睡着了。攒着一肚皮的小话要说,这下没了倾听者,楚阔又得坐着放空,到后来连自己怎麽睡去的都不知道。
一连几天,向迩在医院待了没多久,就被获批可以出院,楚阔跟在医生后面问了又问,得到的回答都是没问题。医生叫他缠得厌烦:“留院观察结果很正常,小年轻身体好,康复起来快,这很好理解的嘛。”
“可他不是脑震荡吗,这麽几天就好了?他前不久还头晕呢,要不要在检查一下?”
楚阔确实欣喜他要走,见那两根僵木头往另一方向去,陈冬青又倏地停步,他一口气瞬间吊至嗓眼,怕他又像之前那样有一堆的话叮嘱,却听他说:“耳朵受伤的事,不用告诉他爸了。”
“啊?”
“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和他聊天,说说耳朵的情况。”
楚阔不清楚他这“听说”来源于哪儿,但他也没空思虑,说到这事他就来气,挺直腰道:“是啊,不是耳朵先动的手,是他那个朋友,不对,他以前的朋友,吃了药兴奋过度,脑袋不太正常,这就伤了人。”
“具体原因呢,你知道吗?”
“原因……”楚阔嘴一张开又立马闭合,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国度,沈士明对向迩的心思是个离经叛道的秘密,至少这秘密是不能对这些长辈随意提起的,它藏匿在真相之下,绕不开,避不了,原因是它,结果也是它,可他偏偏不能说,也轮不到他说,“呃,还是以后让耳朵跟您说吧,我三言两语的说不明白,还是叫他自己解释,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