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_心之所在_废文网手机站
返回

心之所在

首页
9-11(1 / 2)
最新网址:m.feiwen5.com

多久,青年的声音再次开口,却颤抖不已。

「你不喜欢我和阿泰在一起……你、你为什麽要骗我呢,其实你还是讨……厌……同x" />恋……是不是?」

裴理巽全身颤了下,望著青年的样子有些惊恐。

捂著後脑,撞上桌角的钝痛让陶应央眼前一阵晕眩,连挣扎也忘了,只能被人用力摁在地上,动也不动。

「不明白的是你,一直以来都不明白的是你……为什麽要和那种男人在一起……为什麽……」

这个人,这个十几年来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身下,纷乱的褐发,微睁著眼,喘气的唇,还有……还有身上那打著别人印记的身体,明明都已经在自己手心里了……却都是属於别人的。

「这阵子我都比较忙……」忍住苦涩,他说:「过阵子我女朋友就回来了,到时我会比较少回家,房间谁来整理?」

到底是不知道,还是看不到……

「阿、阿巽……」第一次看见裴理巽失控的模样,陶应央呆了下。

「到底为什麽?他g" />本不珍惜你!为什麽还要让他碰你!为什麽?!」

如果陶应央真的搬走了,这样尴尬的朋友关系,他也找不到理由再与他联络……只怕对方也不想再跟他有关系。

真正,就要失去了吗……即使现在这麽不幸福,那样的未来也让人加深了恐惧,却依旧苟且的想抓住每一个可能,如此可悲的自己,与正想逃离开自己的他,终究什麽都不是……

想到这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起什麽,裴理巽起身笑了下,「你那些朋友,拿了朋友钱财却可以装作若无其事,这是朋友吗?还是这样的朋友你才信得过?」

被逼得没有话说,陶应央盯著地板,好几分钟後,他有些倔强的又重复一次:「我还是想搬出去住。」

裴理巽回房的背影停了下来,「非走不可吗?」

裴理巽面不改色的说著谎。五月多了,六月学子毕业,空房从这时候预订刚好,各校区附近皆开始贴出空房资讯,然而陷於混乱中的陶应央显然想不了太多,只能再继续找藉口。

「没关系啊,我可以请我朋友帮忙找,应该快很快的……」

「……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爱意的甜蜜和无奈的痛苦,裴理巽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找到房子了吗?」

「我、我可以马上开始找……」

那麽然後呢?裴理巽逼自己不要想,只是有些生硬的说了声:「你回来了。」

陶应央低著头,好像模糊的应了声,然後就窝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从他进门开始,头都不曾抬起过,裴理巽站在房门口一会,才转身关了门。

纪茗,这名字代表的意义不该怎麽随x" />。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裴理巽坐了下来,反问:「那你在干嘛?」

挑起眉,纪茗拿起酒杯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喝酒啊。」

裴理巽没有直接家,而是在路边晃了晃,偶尔坐在花圃的边边发了下呆,然後起来继续走,然後再重复。

晃到居酒屋的时候,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望著老板微笑看过来的目光,裴理巽杵了好久才开口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加一壶烧酒。

店里只有小猫两三只,斜对面的位置有个蓝色背影的男人不停的喝著酒,裴理巽望了许久,才终於认出了那股熟悉感。

好戏没上场,却临演了一场怪剧当加码,众人扫兴的嘘了嘘,该闪的跟著闪,不久店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吧台里的人,依旧动也不动地,盯著酒迹持续坠落水花的吧台边缘。

是界限啊。划开的,原来是界限啊。那个男人,用他的行动来证明了,证明了他们之间的不同,是吗。

被打了也不舍得还手太重,即使会丢脸也还是听话的过来道歉,这就是……陶应央说的、他绝不会舍弃掉的温柔麽?

「非常抱歉!」

指尖攥进了掌心,裴理巽感觉不到痛。

「真的非常抱歉!找了你麻烦,还打了你!对不起!」

一滴滴的,深棕色的酒水混著玻璃碎屑在空中溅开,在裴理巽微微掀茫的目光里散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隐隐间,终於划开了什麽。

有人在叫好,从休息室里闻风跑出来的老板满脸错愕。浓郁的酒j" />味在蔓延,刺得人鼻尖眼睛都发酸。

裴理巽依旧冷冷的,动也不动,只是垂放在身侧的手却握得发白。其实他不介意再打一架,一点也不,虽然那显得毫无意义了。

「……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你到底……嘶!」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陶应央疼的拧紧眉心,「痛死了,臭阿巽你快放手……」

惨白著张脸抬起头来,裴理巽几乎是用吼的:「为什麽还让他碰你?为什麽是那种人?!为什麽?为什麽!」

裴理巽只是冷冷的望著他。

扭了扭脖子,程泰朝旁看了眼,再回眸时,那双狭长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傲慢而y" />狠的微微眯起,手执著酒瓶,弧度往上挥起。

「臭小子,给老子看好了!」

在兄弟们簇拥下缓缓走近的男人,一在灯光下现身面为对面时,裴理巽与几个服务生彻底吃了一惊。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脸看起来仍旧十分可怖。当初两人的伤势差不多惨,但裴理巽脸上的淤青在十几要帮他报仇的话,并不只是安慰。

裴理巽心底突然有点复杂。嘴里,又断断续续地苦了起来。

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喘息不已。

然而像这样终於可以亲密接触的距离,从来都是只敢想而不敢望的事情,多年辛苦隐藏的欲望被另一双柔软的唇瓣所点燃,控制不住的,裴理巽的吻往下落至陶应央a" />口,手抚向底下更光滑的肌肤。

事情的发展远超过想像,然而後面等待著他们的又是什麽,在这一刻都该盲目的选择不再想。

生活是如此,爱一个人……也是如此。

「我……怎麽可能嘲笑你……我永远也不会啊,应央。」

男人微笑而认真的说完,忍住悲痛的表情终於化作低头一个深深的吻。

「阿泰是哪种人都没关系,再怎麽样,我也不会轻易和他分开的……你只是不了解他而已,阿泰……阿泰真的是个好人啊……」

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将话摊开来,陶应央问心无愧,却还是感到难堪,闭了闭眼,他顿了顿,转眸看著好朋友,眼里的澄澈这麽彻底。

「阿巽……你是骗我的吗,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在心里嘲笑我?」

第九�

低声重覆的呢喃,好像呓语反覆不息,令人有种置身在梦境里温习疼痛的错觉。

然而那道专注的视线却强烈的让人难以忽视其清醒度,陶应央愣看著近在眼前的人,等他回神过来,手腕上冰凉的力道已强的惊人,手竟无法抽动半毫。

这个青年,最後几个字问得这麽轻,到现在,仍是会不由自主害怕著。然而谁曾说过,爱著一个人,眼前注定蒙上一层光,取之内里,隔绝之外,所以他看不到,就怎麽也想不到。

陶应央似乎不想接受这个事实,难受的将头撇向一旁,孩子气的动作加上手裹在刚刚撞上的地方,整个人显得无助。

「就、就算阿巽你讨厌也没办法,我并没有做错什麽……我只是和你们不一样,喜欢男人而已,我没有错啊……

不是他的,如此全心全意的渴望著,满腔用尽了力气的去爱,却终究不属於他,那份心情甚至已渗透著点点的可悲与愤怒,到底,还有什麽原因可以再忍耐下去?

对峙的数十秒里,青年茫然的神色,与男人苍白的悲痛,看起来,似乎长得就要永远了,然而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将他拥入怀里的距离,为什麽,却短得令人跨不出去。

「骗……骗人……」

痛心疾首的一遍遍反问著,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然而不管说的再多麽痛心,这个人还是不会明白。而最不明白的,到底,自己是为了什麽在忍耐……

「放手!」深吸了口气,陶应央再次开始挣扎,两人之间有股莫名的紧张感让他不由得也跟著大声起来,「裴理巽你发什麽疯!快点放……」

「碰!」──陶应央猝不及防,突然被用力推倒,两具身影双双跌落在地板上,厚质地毯吸收了撞击力,却响起一声更大的撞击声。

过度紧张的感觉让人有片刻的晕眩,攥了攥微抖的手,裴理巽闭了闭眼睛,试图让声音自然点:「笨蛋,你走了谁来给我做家事?」

久违的,冰冷带著蛮横的语气,却已是好久没有听过的讲话方式。陶应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想太多。

「可以自己做啊,又不是不会。」

「嗯。」

这样吗,下了决定,就是道理也说不通的坚决了吗。他怎麽也会忘了,这个青年也有自己的固执与坚持。

即使能明白,这个城市里繁复的街道可以划分掉多少背影的漠然与渺然,却仍旧让人无法轻松就放手……如果走出这间房子的大门,各自站立在一端,他们……就等於再无交集了吧。

第十一�

没想到会被这麽问,陶应央惊讶的张口结舌好半我是老人吗?既然是老人,多为一个老朋友叨念担心些没什麽吧。」

「阿巽……」

果然是这样。裴理巽在心底轻叹。

自己,真的让他很难接受吧,甚至到了不想再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程度。

「找房子没这麽容易,房租也贵,环境也无法保证……等你找到再搬也不迟吧。」

突然回来的青年,似乎再没有动作,好像就只是窝在沙发里平静的睡著了。只隔著一道栓的距离,就可走过去。但裴理巽没有这个勇气,没有过去那些个偷偷的半夜,起身走到房门外,只是想 /> />他的头发,或在看的心都痛的瞬间轻轻给他一个吻。

他没把握自己会再做什麽事,心里又酸又涩的滋味还是那样难受,但只要不细想就可以略过。所以只能背靠著门扇,看著得很坚决,他却因为无法回应对方的感情而感到抱歉,裴理巽相信他有绝对充足的理由可以直接搬离这间房子,但他没有这麽做。

这世上也只有裴理巽能真正的了解,这个他从以前就喜欢著的,看起来大剌剌的青年,脆弱的心思却比谁都要来得细密而敏感……这样显得笨拙的善良,让人怎麽放得开?

那些斑斑痕迹,一大片横亘在他眼前就像无声告昭著某些既定的事实,难以抹灭掉的现实,十年前换不到的,十年後也换不回……

而,为什麽,什麽是为什麽?

为什麽的是想不明白,而不明白的是又是什麽……为什麽要让他看到这些事?为什麽等待只能换来这一眼,为什麽前一刻还为了他与那个男人打架,後一秒中就可以回到那男人怀里;不明白的,为什麽他只是因为单纯的爱著一个男人,就可以什麽都不知道……

放下手里的小菜,裴理巽夹了第一口,「肚子饿了。」

纪茗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怎麽突然怪里怪气的。竟然学会跟我开玩笑了,是起来是不是想得太过完美也太过得浑噩也不为过。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陶应央竟然真的愿意回来。

哪怕他是要回来拿东西,然後连声再见也不说的就走。

走过去的时候,纪茗正倒空最後一只酒瓶。

「怎麽来了?」学弟突然出现,纪茗也不惊讶,迳自朝老板挥手,再要上几壶。

总是意气风发,将外型整顿到无懈可击的男人,此时却是领带松开、头发随意垂落的颓废模样,有种让人认不出来的陌生感。

掌心突然抽了起来,几乎刺进心扉的难忍。

裴理巽惨白著脸,拿起抹布细细的擦掉那些痕迹,一遍遍,来来回回。

出了酒吧,世界的街道静悄悄一片。

全世界的人都呆住了,却不包括裴理巽。

那口梗在a" />腔的呼吸,硬是在男人道完歉若无其事离开後,才一口口地,断断续续地吐了出来。

男人早扭头走人了,正气凛然的道歉声好像回盪在偌大的室内里,所有人还目瞪口呆地未能反应。

但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他们乾脆就再打一架,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

程泰狠狠的,盯著裴理巽。

在所有人都以为那破裂不齐的玻璃尖口会往谁头上c" />去的刹那,程泰却只是往旁挥手,丢开的酒瓶顺势摔破在地上,在众人惊讶愕然的目光里,稳稳的,朝吧台里的人弯身下腰,合成完整的九十度。

第十�

「匡啷──」

安静的空间,酒瓶被砸破在酒吧边缘上的声音响得轻脆而彻底。

即使跟程泰只是几面之缘,更甚者两人还打了一场架,但这男人的狠劲g" />本无须质疑……这样的狠角色,会乖乖的任由别人教训麽,何况还是嘴里不屑的那个人?

室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程泰懒懒的吸了吸鼻子,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首次出现一抹称之为轻藐的表情。他朝後头勾了勾手,小弟立马递了瓶洋酒过来。

用真心去爱的这个人就拥在怀里了,体温如此真切而温暖,这是做梦都想要得到的啊,那种近乎想哭的感动,让裴理巽眼角微微涩了起来。

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怀里的这个青年,就会是自己的了麽?……只是这麽想而已,就觉得自己可能会因此幸福到死掉。

衣服被掀开的时候,陶应央还有些茫然的盯著也有十几个人的阵仗一下子聚在吧台前,整间酒吧里瞬时间全静了下来,舞池里的人群作鸟飞散,全回到自己位置上,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陶应央吓了一跳,瞪大的眼孔里全是另一个人,想挣脱的时候已被两手紧紧箍住,无措的想摆脱唇与舌的交缠,却激烈的扯开了裴理巽嘴角上的薄痂,浓浓的铁锈味在两张嘴里蔓延开来。

血的味道,应该是腥甜而腻的,为什麽,在这样一个吻里的,却苦涩而微酸。

有什麽东西,忽然丝丝渗透进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陶应央心里那块未曾被抹去的柔软在瞬间狠狠抽动著疼痛,眼底闪过了震愕,终於明白了,於是,望著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不再挣扎。

这个青年,明明正如此幸福的被人深爱著,却依然坦荡荡的向人展露出他受伤的神情。

为什麽你会这麽单纯呢,然而就是这份完整的单纯,才让人如此心酸心痛却无法将心意诉说成言语吗……裴理巽痛苦的,却扬起一抹微笑。

矜持,忍耐,似乎在这刻都变得没有用了。如果不做些什麽,就什麽都无法改变。

「……阿巽?」

陶应央奇怪的大声唤著,裴理巽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宛若僵硬的眼神直直的盯瞪著那些斑驳瑰色痕迹。

「阿巽!」

最新网址:m.feiwen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