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也不接话,心里一个劲儿的说:瑾儿认真的样子真可爱呀。
萧凡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边 />著下巴边道:“我适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刘雪绒是雪衣派的掌门,传闻她是雪衣派有史以来最有潜质的掌门,且冰雪聪明历代以来数她武功最高。而那个拿著扇子的男子叫做傅殊易,传闻是江湖上文武双全的才子,武功或许差些,但在江湖人中才智却是一流的。”
徐少卿笑了笑接话道:“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叫做黎竞,是传说中的这徐少卿就这恶趣味,整道:“不是说那画儿找不到的麽?”
苏瑾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妙笔书生也真够为难人的,这让丁狂怎麽找?
接下来,众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随著奴仆回了各自的院子,众人本来皆有些怒气,现在反而是跃跃欲试起来。
亦休陪著小包子和丁漫不知哪儿玩去了,徐少卿、苏瑾和萧凡御佐御佑五人进了房间大眼瞪小眼。
徐少卿微微蹙眉,这个妙笔书生做事可真够乖张的,也够矫情。
一个手持折扇,眉眼上挑的男子走上前:“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你把那幅画找出来?”
丁狂无奈的叹息:“老夫不才,几乎将这个庄子翻过来也不曾找到那一副画,又怕此事传到江湖上遭人惦记,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将大家喊来。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侠义之士,定不会起夺画之心,但大家放心,丁某断不会让大家白忙一场,若有人找出那幅画,丁某便赏金一百万两。”
徐少卿叹了口气,望向苏瑾,严肃道:“苏师爷,陈心月既然杀了人又被野兽咬死了,也算偿命了,这件案子就不必再审了,你回衙门後立刻写卷宗,好好的写,认真的写,我就不过目了。”
说著便转身离开了,走到御佐身边的时候顿下脚步:“还不走?大半夜的都不睡了?”对著苏瑾却温温柔柔的道:“瑾儿,冷不冷,回去歇息了。”
苏瑾回过神,在徐少卿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又愣了一下:“怎麽不见小包子和亦休?”
亦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对著御佐说道:“这麽干坐著也不是办法,御佐,你和御佑去後山找找,我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线索。”
御佐几乎感动的眼眶湿润了,忍不住道:“老大啊,你这几了几句便匆匆道别了。
萧凡和漫漫回了房间又开始了每日重复不变的对话。
御佑走进放尸体的小屋,顺手将门带上,见苏瑾徐少卿和御佐都在,才慢慢道:“我已经去看过被炸毁的山路了,炸药的分量很足,一时半刻g" />本不可能通路,至於那条密道,若是将人集合起来日夜赶工,预计十日之内能打通。”
徐少卿点点头:“那後山呢,可曾去看过?”
御佑摇摇头:“人倒是去了,除了几块地几头羊也没见著什麽下山的路。”
亦休捏捏他软乎乎的脸蛋,说道:“小包子乖乖的,少卿一会儿就高兴了。”
小包子眨眨眼睛:“七七会乖……”
亦休笑眯眯的:“那亲一个。”
过了一段时间,渐渐有了动静,脚步声由远及近,御佑从黑糊糊的密道里出来,手里搬著一具尸体,面色发青,沈声道:“又死了一个。”顿了顿才道:“而且,密道已经被炸毁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亦休眼明手快的遮住小包子的眼睛,叹口气冷笑:“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你们慢慢查,我带小包子先回房。”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俨然是黎竞的!
徐少卿沈了脸,面色不是很好看,声音有些冷:“丁老爷,你要找画再见旧友无可厚非,但你将路封了起来本身就太过偏激,本来也不是什麽大事,在这里待两日便待两日,可是现在却在你的地方死了人!本官命你立刻将下山的路告知本官!”
丁狂脸色发青,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时苏瑾也出来了,只见苏瑾摇了摇头:“这里很多工具都没有,需要回衙门才能仔细的查验。”
丁狂叹了口气:“密道在书房。”随即带著一行人往书房的方向走。
苏瑾见他笑著点头,这才放心的开门往外走,打开门的一瞬间冷风袭来,苏瑾忽然愣住了,瞳孔倏然放大,面色渐渐发白,身体略微有些颤抖,却仍算是冷静。喉头浮动,良久才找回了自己发颤的声音:“少卿,快将人放下来。”
刘雪绒被吊死在门口,被风一吹双脚轻微的抖动,恰好在苏瑾的面前,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遮住了半张脸。血红色的长衣随风飘扬,a" />口c" />著一把匕首,紫红色的鲜血从a" />口流下,一滴滴的打在地面上。除了风声,便只有鲜血落下的滴答声。
“啊──”顺著声音看去,只见丁漫站在不远处浑身颤抖,吓得眼泪一滴滴的掉。苏瑾疾步走上前将人抱在怀里,遮住他的眼睛,安抚的轻拍他的背:“没事的,别怕别怕。”
徐少卿摇摇头:“非也,这封信很有蹊跷。”
苏瑾来了兴趣,睁大眼睛认真的听他讲。
徐少卿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才缓缓道:“从纸质来看绝无十年之久,但字迹瞟一眼洒脱,却又奔放有力,我曾见过妙笔书生的画,与上面的题字不谋而合。也就是说……”
苏瑾忽然绯红了脸蛋儿,嘴里却嘀咕,大骂他流氓。
徐少卿笑眯眯的继续说道:“那封信、是假的。”
说完,果然见苏瑾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徐少卿侧过头,见苏瑾毫无防备,便在他的脸颊上迅速亲了一口。苏瑾眼珠子一瞪便要揍他,两人纠缠在一起。
徐少卿厚著脸皮抱住他,嘴里道:“好了,不闹了,还听不听了?”
苏瑾哼一声别捏的不理他。
丁狂微微一笑:“你们现在断然是离不开的,倒不如听我老头将话将个明白,也好早日离去。”
如此一说众人面面相觑也便同意了,安静的坐回了原位等著他说下去。
丁狂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只听他带著一丝苦涩道:“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妙笔书生,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
苏瑾懒洋洋的抬了抬眼:“有什麽好讨论的。”
徐少卿挑眉:“我今日去找过丁狂,有线索,要听?”
苏瑾来了j" />神,凑上来道:“要的。”
亦休苦著脸,某个地方生龙活虎,j" />神抖擞。
徐少卿心里那个乐呀,终於可以同床共枕了。一进门就见苏瑾抱著一床被子,脑中一个激灵,立刻上前道:“你要出去睡?!”
苏瑾笑眯眯的:“不是我,是你!”眼珠子一瞪,将被子塞给了他。
徐少卿笑笑:“好了,大家也别想的太多,完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只是这月黑风高,晚风呼呼的吹,真是冷得不行,想想还是去亦休的房间蹭一晚上吧,总比待在这里好得多。
这里数亦休的日子最好过,小包子呆呆傻傻,自然也不懂得扭捏,一边亲的火热,一边脸又红的不行。
御佑搔搔头,对著萧凡说道:“我和御佐要守夜,我们睡一块儿方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凡望了眼漫漫,再看了眼当当,心说我不方便啊!
萧凡进了房,见只有一张床,又是望著不定都多多少少有些线索,我们明日再探访探访,看看能不能早日将妙笔书生的画找出来。”
萧凡转过头去,见身边的丁漫慢条斯理的在剥虾壳,笑眯眯的问他:“喂,你是他侄子,你总该知道下山的路吧?”
丁漫白他一眼,谁要理你。
萧凡闭了嘴不说话,良久才听丁漫缓缓道:“叔叔十年前就上山住了,平日里也不怎麽来往,爹爹最近和干爹去游山玩水了,才让人家来的。”
刚准备入席,忽然一阵巨响,众人一惊,刚想冲出去看却被丁狂一声呵止,只见他沈著脸道:“是我命人将山路炸毁,山庄有密道,知道怎麽出去的人只有我一个!”
众人一惊,徐少卿微微蹙眉,这丁狂果然是有预谋的。
一个黄衣女子走到他面前:“死老头,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什麽忙吧?”
亦休看他们一眼,心说怎麽还是这麽笨?
萧凡则是笑眯眯的道:“当然不找画,找下山的路!”
徐少卿点点头:“没错,这画很是难找,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但要找下山的路可是简单多了。”
御佐有些坐不住了,问徐少卿道:“少卿,我们是不是把画找出来,然後早些下山去,要不然在这儿呆上一年半载可不是个正经事儿啊。”
御佑望了他一眼,凉飕飕的道:“你这个呆子!你也不想想那丁狂在这里呆了十年了,也找不到,我们怎麽可能轻易的找到?”
苏瑾皱了皱眉,思忖了片刻低声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丁狂出手竟如此大方!什麽画能值一百万两!
刘雪绒上前一步:“可有提示?”
丁狂又是一声叹息:“我只知那幅画名为晚枫问情,别的一概不知。”
御佑眨眨眼睛:“老大现在肯定在给小包子暖被窝。”
徐少卿望道:“那我要吃松子糖,桂花糖,松塔糖……还有……”
“你睡地板,人家要睡床。”
萧凡翻了个白眼,自己都睡了好几过话,等他发觉之时,已经泪流满面,这是自己的叔叔啊,从小到大把自己当儿子疼爱的叔叔。
苏瑾也有些不忍,看向徐少卿的目光有些幽怨。
恰在此时苏瑾验完尸体,对著徐少卿摇摇头:“没有线索,按照尸斑和尸体的温度来看,刘雪绒是昨夜丑时死的,尸体应该是今早挂上去的。至於另一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g" />本无法查验。”
御佐 /> />脑袋:“我今早著便把小棉袄脱了下来,递给了徐少卿,然後才跑到丁漫面前陪著他。
亦休站在一边看著,眉头微微的蹙起,徐少卿对他微微一笑,挑挑眉继续嚼嘴里的两颗糖。
小包子脸红红,凑过去──啾──
苏瑾将尸体翻看了不下十遍,却找不到任何特别的线索,眉头越皱越紧,徐少卿亦是蹙眉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麽。
御佐也放乖了,两只手拖著尸体却一点抱怨也没用。
那个蒙著面的女子一身黑衣,看不清面纱下的表情,但傅殊易的面色冷淡,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徐少卿的面色很不好看,先让苏瑾和御佑将尸体带走,自己则和御佐一一问话。
亦休将小包子抱回了房,小东西呆呆的,良久抬起小脑袋,揽住亦休的脖子,软软的问道:“休休,少爷是不是不高兴啊。”
徐少卿等人年纪都较轻,倒是萧凡这几年在江湖闯荡,见识颇广,点了点头道:“这个妙笔书生在江湖上曾经轰动一时,他武功一般,却画的一手好画,传闻当时他的画一幅就能值十万金。”
丁狂看向他点了点头道:“没错,妙笔书生生x" />桀骜,他画画亦是随x" />所欲,我与他偶然结识,一见如故便做了兄弟。哎,今日丁某找大家来为的就是这一件事情。”
丁狂叹了口气:“十年前我与他结识,当时我有意归隐山林,便建了这一座山庄,并邀他前来。他在失踪前曾在我这里住过一些日子,後来接了封信忽然就离去了,只留了封信给我,说在这庄子里给我留了一幅惊世之作,让我在此守候十年,十年之後将此画找出,到时便能再聚。”
众人到了书房,只见丁狂走向书架,搬动一枚青花瓷瓶,书架缓缓向左移去,出现一条密道。
徐少卿站在密道口看了一眼,又亦休对视一眼,亦休点点头对著御佑道:“你先进去查探一番。”
御佑点点头,拿出了火折子首先往里走。
众人被丁漫的声音引来,纷纷出了房门。
丁狂一行人很快被喊来,徐少卿是县令,苏瑾又是仵作,两人自然最有说话的权利。
苏瑾找了间空房验尸,工具不够齐全,御佑和东叔帮他打下手,缺什麽东叔便想办法立刻去找。
“信是妙笔书生最近写的!”苏瑾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仍是不对,丁狂明明说是十年前收到的信,既然信是最近写的,便说明丁狂在撒谎,我有点糊涂了。”
徐少卿捏捏他的鼻子:“好了,不想了,快睡吧,话。”
徐少卿微微一笑,心说瑾儿在害羞呢。
“是假的?”
“是假的。”
苏瑾猛的一拍床板:“死老头,耍我们呢?”
徐少卿缓缓道:“今日我去找了丁狂问了些细节,丁狂给我看了当年妙笔书生留下的信。”徐少卿忽然噤声,一个翻身将苏瑾压在了身下,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问道:“为什麽不给亲?”
苏瑾一把拍上他的脸颊:“继续说,别瞎扯。”
徐少卿浅笑著盯了他良久,轻轻柔柔的在他的鼻尖上亲吻一下:“瑾儿,你好美。”
徐少卿拉著他的手上床去:“一起睡。”顿了顿又说:“不碰你,放心。”
苏瑾脸一红,嘴里小声嘀咕:“臭流氓。”
两人平躺著肩叠肩,眼珠子瞪著床顶,苏瑾推他一下:“快说。”
徐少卿舔著脸凑上去,“一起睡。”
瞪他。
徐少卿又道:“讨论讨论那幅画。”
亦休抱著小包子软软的身子简直魂都给丢了。小宝贝身上还有一鼓n" />香味,在他粉嫩的脸颊上啃了几口就开始心猿意马,欲火难耐。
小包子揉了揉眼睛,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休休,好困喏。”
亦休亲亲他的脸颊帮他脱了小棉袄,然後塞进被子里。小包子睁著朦胧的大眼睛,等亦休躺进来,立刻钻进他怀里蹭了蹭,嘴里还嘀咕:“好暖和喏。”
苏瑾支著下巴还在思考,幽幽的说道:“其实也不急,我倒是觉得挺好玩儿的。你们说那副晚枫问情会不会有些什麽名堂,或者这是一个字谜?”
萧凡颇有些认同:“想来也有道理,你想,那妙笔书生若有此一举,定会留下些线索,不然偌大个庄子让丁狂如何去找?”
御佐 /> />下巴:“有道理,可是那丁狂又为何什麽都不说?让我们一阵好猜?”
萧凡上下打量他,这小子也忒漂亮了点,大眼睛,小鼻子小嘴,脸蛋儿白白嫩嫩的,睫毛又长又弯,眼角上挑,有些魅惑人。
正在此时,有人来敲门。一开门便看见一个佝偻著背的老人走了进来,咳嗽了两声才哑著声音道:“几位客人,房间准备好了,但只剩四间,在这段时间大家可以随意走动,记住後山不要去,那里狼多。”似乎是声带坏了,说起话来格外的y" />森诡异。
众人点点头,跟著他去了房间,四间房恰好八人,徐少卿厚著脸皮把苏瑾拉进了房间,亦休一把抱起迷迷糊糊的小包子进了另一间房。
黄衣女子姿态优雅,约有四十,但保养得当,眼角甚至连一条眼纹也没有。
丁狂恭敬一笑:“雪衣派刘雪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刘雪绒冷哼一声,气势凛然:“丁狂,你莫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