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做过的梦。
在梦里，度暗星赤着上身，在瀑布里冲澡，挥手冲着他笑，少年脸上的笑容，仿佛比阳光还要灿烂。
他高兴得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下子跳到度暗星身上。
度暗星看着他离开，目光黯淡了下来。
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你...哭了？”
度暗星的声音在耳畔清晰可闻。
“你怎么整天哭？我又没欺负你。”度暗星好像有点儿不耐烦了。
度暗星放开他，翻身背对着他，恹恹地说，“算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军训呢。”
“不...不是......”楚云纤委屈极了。
他颤抖着手，想哪怕是轻轻触碰一下度暗星的肩胛骨，手指伸过去了，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用超能力，把薄被恢复成了一个小时以前的状态。
他有点儿累，一沾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呼——”楚云纤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眼角挂着泪花。
刚刚那个诡异的梦，羞得他整张脸都红了，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回味着那种感觉。
低头，才发现被子湿了好大一片。
实有力，一把卷住了楚云纤的小嫩腰，搂在自己怀中。
楚云纤身子绷得紧紧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别、别...别......”楚云纤像只小猫一样，低声下气地求饶。
他把度暗星压倒在草地上，用力磨蹭他的腹肌。
度暗星则用结实的胳膊架着他的腿，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楚云纤很舒服，很兴奋......舒服到顶了。
那一晚，楚云纤是在啜泣中睡着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心里难受，堵得慌，心脏一阵阵窒痛。
他做了一个梦。
楚云纤怔了一下，内心一阵阵酸楚。
他挣扎着起身，回了自己床上。
“唉，回来，你......”
他咬着枕头，泪水无声无息地淌了下来。
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把呜咽声都压在了喉咙里。
以往难过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肆无忌惮地哇哇大哭。
他叹了口气，唉，自己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尿床。
不过，好在他不用洗被子。
他的手心泛出蓝光，在黑夜里如同幽灵，他的手覆在被子上，很快，被子干净得像新的一样。
“别怕，”度暗星抱进楚云纤，让他面对着自己，两人胸膛蹭着胸膛，膝盖抵着膝盖，度暗星看着楚云纤紧闭的双眼，颤抖的睫毛，突然有点儿泄气。
“你就那么怕我？我都说过不打你了。”
“不、不是，”楚云纤在他怀里红了眼圈，像只受惊的小兽，声音像求饶时的一声声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