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目光，顾言铭最能够懂。
“你……”
大男人张合着嘴，犹豫之后开了口，
温杨面上微僵。
确实没想到无敌直男的顾老哥一开口就是撂重点。
她揉了揉自己已然显得僵硬的双颊，轻笑了一声。
在来医院之前，乔慕君也不曾料想过，她来医院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顾言铭也不是温杨，而是顾言铭的父母。
顾父顾母在病房门外就将她拦截了。
她还没看到病房里的人一眼，就被两位家长拉去了楼层的公共休息间，聊天去了。
温杨“嘿嘿”一笑，
“瞧我这聪明才智，要是胳膊肘不往内拐，岂不是亏了？”
看着顾言铭气得哑口无言的样子，温杨还补充了一句，“你是我哥，她是我闺蜜，你俩要是成了，我确实是胳膊肘往内拐啊~”
“我妈，没有墓，她没有下葬。我妈……她的骨灰一直在家里，书房里。因为没有
这……应当是温杨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温杨笑了笑，
“……我不确定……”
病房里半晌没有人声。
过了好一会儿，顾言铭才开了口，
“你确定你能收得住？”
“那你还……”
“那我还让慕君过来？”
温杨撇开了视线，眼睛里带了些温润。
虽然早就看得出温杨和自己儿子多年一直没有进展、或许是真的不来电，但是两老也一直存了一份侥幸……
不过如今，忽然送上门了一位好姑娘，两老别提有多开心了。
“我通知了她我哥受伤的事，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你现在能理解我当初的心情了吧？”
温杨悲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违和，笑容一点儿都不达心底。
“我看见你现在躺在床上……就更能理解了……”
看向顾言铭，目光里尽是认真。
“是真的哥，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应该是在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好一段时间……”
那样认真的背后，隐藏着细碎的悲伤。
……
惨兮兮留在病房里、无言以对的顾言铭横了温杨半晌，还是没忘记关心妹妹。
“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吧？你……有喜欢的人了？”
顾父顾母忙在一旁拍手叫好，
“羊羊说得对！这么一拐，拐得可真好！”
……
她拿了把椅子，搬到了顾言铭的床边。
“哥，你记不记得开始那几年，每到清明节你去扫墓的时候，总会问我，我妈的墓在哪里？”
她脸上仍是淡淡的神色，
温杨跟他顾言铭又不一样。
他大学时候，至少交过一个女朋友、喜欢过人。
可温杨呢？
“……我问了慕君，她选择了坚持、勇敢，甚至承担一个无望的结果……哥，你和我，我们不一样……”
“……在对方没喜欢我之前，我还有机会……收心。”
顾言铭被温杨当场剖白内心搅得心颤。
方才还躺在床上的缉毒警察就差飞身起床了。
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的顾言铭，当即嗷了一声跌回了床里。
“你说什么？你通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