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您的法语棒极了。”
“谢谢。我父亲教我的。”
“我敢肯定他是个出色的父亲。”
“天哪。”列车员咧嘴笑起来,嘴角和额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这得多巧合啊,我的外孙就叫菲利克斯。才六个月大,我还没有习惯当外公。”
“开头是ph还是f?”
“f。”
菲利克当啷一声扔下叉子,站起来,回房间里去。父亲叫了他一声,菲利克没有理会,故意用力摔上门。要是第五总局的人真的在偷听,那就让他们听个够吧。
第5�
“我忘了问。”列车员忽然开口,彼得抬起头,像是刚刚从梦中醒来,“您叫什么名字?”
彼得笑了笑。
列车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
“我也是,只是在俄语里读起来有点不一样。”
“您是俄罗斯人?”
“不是很明显吗?”
水烧开了,水壶呜呜作响,彼得不知道列车员是什么时候把烧水壶放到炉子上的。他挪动了一下,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椅垫很薄,坐久了就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木头。办公室里很暖,彼得还没脱大衣,现在觉得太热了,脖子和额头上都渗出了微小的汗珠。他拽了拽衣领,解开了一颗纽扣。
他可以说他叫彼得,或者尼古莱,或者伊凡诺夫,或者任何其他斯拉夫姓名。名字很重要,名字也很不重要。彼得并不留恋他用过的任何一个身份,它们就像蜕下的蛇皮,留在岩缝里,不再想起。但今晚彼得无意继续撒谎,反正他刚才已经把瓦西里的名字说出来了。奄奄一息的克格勃已经抓不住东柏林,现在还有本事把触手伸到这里来吗?
“我叫菲利克。”彼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