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不过片刻,屋内遍地碎片,马迪也带着染血的刀,终于被重重砸在了地上,弯腰咳出几口铁锈气,肩周和脊背也同时传来了可怕的脆碎声。
他手肘撑地,慢慢爬起身,竟然冲余棠眼睛一眨,笑了一下:“咳……想切就切吧,就像切在你师父喉咙的那一
“……我就成全你。”
马迪毫不犹豫地双握刀柄,起身相迎,跟她冲在了一起。
狭小的房间瞬间刀光如潮,火花灿烂,流淌过树影枝梢的月光斜铺进来,淌了一地。
只是起手,马迪就狼狈地被狠狠肘击,撞到了身后的墙上,窗框上积落许久的飞灰被霎时震起,胡乱飞舞。
无论如何,哪怕不是余棠的对手,他也毫不犹豫地挡在这里。
而余棠也在看到马迪挡在门口的瞬间就知道追不上了,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短短的数秒前离她有多近,都追不上了。
砰!砰!砰!
连续三下,马迪只是砍在了另一把刀的刀鞘上,光影四溅,刀身在月光下流着漂亮的波浪纹。
余棠只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马迪的刀尖,牵引着它从喉前滑过,暗夜无声地削过了窗框。
狭小的半间房内刮着穿堂的冷风,一个静静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
余棠没看他的脸,目光往他身后一扫,嗓音如水地低声说:“让开。”
马迪纹丝未动,一点都没有理会不远处冲天的火光和逃窜的一帮人,只是意味不明地将余棠细细打量了一遍,轻声说:“十年没见了,这次给我个机会,让我请教一下吧。”
不同于交手在旁边嘈杂火场的剑拔弩张,余棠的每招都裹挟着冰凉的刀风,毫无保留地朝节节败退的人袭去汹涌的杀机。
——哗啦啦!
——铿锵!
那人能游刃有余地坐在这里,就也做好了离开的万全之策。
“既然这么衷心……”
沉默了片刻后,余棠轻轻垂了下眼,倏然间旋转起身,刀光和人影一起朝马迪压了过去。
下一秒她左手的长刀落地,右手却轻飘飘划了出去,小巧的蝴蝶/刀刃带着银光,骤然发难!
余棠并没有用势均力敌的长刀,手中的薄刀带着足够的游刃有余,像影子一样出招即闪,血珠顿时从马迪下意识阖上的眼皮儿间圆润地冒了出来。
他甚至在余棠收手后才感觉到刀刃掀起的风声。
他话落,甚至抬手扔给了余棠一把纤细微弯的长刀。
余棠轻轻一抄,把刀在手中旋了半圈,却并没有砍出去,只是低眼问了句:“刚才离开的人是男是女。”
马迪嘴角一牵,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下一秒骤然动身,暗夜中刀光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