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玉阴着脸,微微侧目:“你这是做什么?”
墨书一愣,然后道:
“杀人。”
便是有什么消息,也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去
“等孙关死了,我便会去投案自首。”林双玉转身,坐到了一旁:“杀人偿命,这些我都知晓。”
墨书放下了手中的剑,心道一声果然。
她不会水,也进不去,便是进去遇到了孙关,也不可能有足够的能力杀了他。
她只能等。
孙关等,她也等。
什么时候回去他没有仔细想过,可这事关性命,自然是越久越好。
林双玉告诉墨书,她已经守在这里快一个月了。
泗水河岸宽广,可是想要找一个难以被人发现地方上岸,几乎没有。
他还未叫出声,甚至都未曾看的清楚。
刀进刀出,鲜血喷流,直接失去了意识。
墨书一刀直中他的心口,干净利落
还能有谁。
墨书深呼了一口气,稍稍歇息。
接着又是闭气深潜,一路顺着船的方向摸了过去。
孙关既是怕死,那必定会躲到泗水河的最深处,找一个十分隐蔽的位置藏身。
往深处游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手臂与腿开始有些酸痛。他强忍着不适,坚持往深处去。
如若他不能找到孙关,只怕是回程的水也难游回。
不过半刻,入水的身影已游出丈外,渐渐看不清身形。
林双玉默不作声的望着她,这又忽想起,他方才的确说了,他是来杀孙关的。
将军府的侍卫,来杀孙关,这其中是有何内情?
这孙关本也是个船夫,平日里会做些载人过水的生意,得知出事的第一刻便想着逃命。
家肯定是不能回的,他左右权衡,最终认为还是水上更为安全。
一览无余,便是有人想害他,在水上的功夫,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五月的泗水河,河水依然冰寒入骨。
墨书赤。裸着上身,口中叼了一把刀,然后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他未理会林双玉的异样,心里只想着早些完成任何,回京复命。
她还不知晓此时的西平,刮的是何样的风。
而这件谋杀案,也并非是杀人偿命这样简单了。
“这样等下去不知要到几时。”他解开身上的长衫,露出肌腱的上身。
四下望了望,墨书心下了然,她所说不无道理。
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她现下似乎还不知晓贺大人已经为她顶罪,即将被处死的事情。
毕竟这里离廊平甚远,人烟稀疏,她又一直守在岸边伺机偷袭孙关。
只有这里,可能会是孙关靠岸后的一个落脚点。
这里树木繁多,杂草横生,藏一只船来绰绰有余。
她料定孙关会从这里出来。
等靠近了船身,他悄悄浮出水面,露出一个脑袋。
然后拿起口中的刀,提力踩水,纵身而跃,便翻上了船。
孙关被带起的水浪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一个身影放大扑了上来。
然后,不过半刻,
他当真隐隐约约看到了一艘船。
而那船上四仰八叉躺着的,不是孙关,
入水之后,冰寒袭来,让人忍不住打颤。
墨书咬了咬牙,未曾多停,便直奔河中而去。
实际上,他并不知晓孙关的具体位置,只是心里隐约猜测。
事发的第二日,孙关撑着船,一路向泗水的深处划去,然后躲在了河草里。
吃住在水上,倒也无需担心会饿死。
于是,他这一躲,便躲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