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洗完头发,坐在院子里自然风干,现在下了雨就不适合这么干了。
张愔愔让他等着,刚转身就发现他把门关上,人却已经进了屋里。他擦着头发很自然地坐到了床边,和站着不动的她对视。
片刻后,张愔愔去抽屉里拿了吹风筒给他,然后坐到窗边看书。
“不怎么严重。回来的时候车上的东西掉了,他下车去捡,没留神就摔了一跤,腿被石子划了道口子。”
话说着,果然看见两个壮汉架着老黄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他们去找住在村尾的老大夫包扎伤口,这大阴天的,省得伤口感染发炎。
为采购方便,一群男人也不打伞。
他笑,“没事,不是我。”
张愔愔回了神,没理他,望向人群问,“谁受伤了?”
陈司诺说:“老黄。”
“好吧,怪我毛躁。”
天快黑时,外出采购的队伍终于回来,张愔愔在屋子里听见一个声音似乎喊道有人受伤了,她着急忙慌从屋子里出来,拿了门边的伞撑起来跑出去看。
杨老师也是听见这动静跑了出来,两个女人跑去村口,看见运货的车旁围了一圈人,杨老师等不及,踩着泥泞的土路跑了过去。
她赶紧站起来接,“谢谢。”
两人闲聊了一阵,时间才过去半个钟。
女老师躲在窗檐下,倚着窗口说:“这天气还开车出去采购,真愁人……”
一片嗡嗡声中,张愔
陈司诺出去一趟几乎全身湿了个透,他回到屋里洗完澡出来,天已经黑了。他头发淌着水,去敲张愔愔的门。
雨势不减反增,仿佛真像村长说的,要把雨在这两天落完,好让人过个晴朗的端午节。雨水喷溅,各房各屋都关紧了门窗。
张愔愔听见屋外的动静赶去开门,看见陈司诺脖子搭着干毛巾,脑袋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外,他说来找她借个吹头发的东西。
“黄老师?”
“嗯。”
“严重么?”
张愔愔没过去,因为她看见陈司诺了,他估计也是发现了她,冒着朦胧的雨丝往她这里来,裤脚和衬衫都沾了污泥和雨水,带着一股湿冷的雨气靠近,钻进她伞内。
陈司诺见她神情呆愣,帮她擦掉脸上的雨滴,“雨这么大,怎么跑出来了?”
她上下打量着他,“我听说有人受伤了?”
张愔愔深有同感,但也不能附和这话,平白给人再添愁,“距离端午没几天了,庙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谁也没想到这两天雨这么大。”
“你是没看见那段路,刚才我去村口拿快递,顺便走出去瞅了两眼,差点儿摔一跤。”她撇嘴,“好好裙子差点儿毁了。”
“是你太毛躁了吧?”张愔愔笑了笑,“平时提醒你多少次走路要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