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去看师重琰反应，见他默了极短的瞬息，剑芒大盛：“你找死。”
那女子咯咯笑，身形散去，银铃般的笑声荡在茫茫林中，越渐诡异。
那声音绕着二人，仿佛将他们围做笼中困兽。
“凑这么近, 当本尊死的么？”师重琰将那人逼退，欺身上前，剑剑刁钻狠辣, 嘴上也喋喋不休，“你若一直扮作那姓谷的倒也罢了，扮个已死之人出来，是怕我们看不破这个拙劣幻术？”
那人脚尖掠地后退，面容模糊，顷刻便又换了张脸：“可笑的便是，这世上对死人执迷的人可真不少，您说是不是呢，师兄？”
娇俏女子抬袖掩面，露了半张云霞似的脸，朱唇微抿，瞧向他的眼中盈着笑意。
话音未落, 那人影鬼魅般瞬间逼至眼前。
林枫抬剑去挡, 惊诧间紧贴至眼前的人又换了张脸。
林枫愕然：“师、师父？”
黑雾缭绕间的眉眼冷冽, 对方笑得越是温和, 他眼底越是红上几分。
“枫儿, 你这是要杀了师兄么？”谷玄之浅笑问他，神色淡然。
若林枫尚清醒, 仔细看去，能瞧出眼底几乎未曾隐瞒的讥诮。
那声音冷笑了声，未再答话。
四周林间像是起了山雾，越发浓厚，咫尺之遥瞧不清人。
师重琰自言自语：“不理人可就没意思了。”
师重琰轻快笑道：“你果真在意。”
林枫：“……”
不是，什么时候了，魔尊大人您能不能分分场合？
“聊你几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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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后背相抵，目光扫过周遭迷雾。
“你不问我？”师重琰对身后林枫道。
“之后再问。”林枫警惕四周，眼底血丝尚未消退。
听见那称谓，林枫险些以为是瑶华，再仔细一瞧，除了都是姑娘外并无相似。
她唤谁师兄？师重琰？
这是何人……
“枫儿。”对方沉声道，“为师教你剑法, 便是让你弑师叛道的吗？”
饶是轻易便能看出幻象，林枫仍是心神激荡，师父死时的模样浮在眼前：“不……”
另一道剑气将二人隔开。
“杀的便是你！”黑气化作利刃, 随剑势击去。
黑刃自谷玄之身体穿过，仿若穿过一层迷雾, 那身形微微散开, 又完好如初。
“枫儿真是无情。”谷玄之笑道，“想你的剑法，一半还是我教的呢, 你却……用它来杀我？”
“小道士，”他对身后人道，“来个大的把山轰了呗。”
若是往常，林枫定会反驳他“胡闹”、“不行”、“伤及无辜怎么办”。
师重琰做好准备，
师重琰忙里偷闲地逗完林枫，抬眼对空中那声音讥笑：“你对本尊的事情知道得倒真不少。若没猜错，落月山那次、客栈那次，施幻术的都是你吧？”
空中声音悠悠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不是你也与你脱不了关系。”师重琰并不需要对方的承认，“把你后头的人丢出来你，本尊给你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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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 成为魔尊的第七十一日
林枫双眼发红, 黑气四面八方拢来，盘旋于漆黑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