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大都已经是知情人,但除了亲自安排人去查林闲的唐鸠,其余人知道的都只是林闲可能与郡王有关罢了。
纪潇开口道:“林闲,前武安侯嫡亲弟弟,也是咏召的叔父和养父……十年前,他很可能是专门替襄州山匪供药治病的医郎。”
她丢出平地惊雷,哪怕在场人有预料,也不由被震了一下,林今棠悄悄握紧了拳头。
“我本来就得娶妻,我打小就是齐王身边的人,妻子自然也得找皇后一脉的或是纯臣,挑来挑去麻烦得很。我没什么看上的人,本来娶谁都一样,不过如果是正君的妹妹,那不就更好了?这样我跟齐王又多了一层姻亲关系,林娘子也可以跟着我常来王府与她兄长走动。”华飞越说越觉得可行,手掌往案上拍了拍,“而且这林娘子是正君的妹妹,那肯定长得貌美啊!”
荆雀本来听得认真,到最后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朝他敷衍地干笑两声。
一门之隔,林今棠推门而入,望着华飞瞬间变得窘迫起来的神情,也冲他笑了两声。
华飞见她久久没动静,觉得不说话太无聊,又把他们破碎的友情捡回来拼了拼,道:“你觉得我要是和咱们郎君再多一层亲怎么样?”
这几乎就是明示了。
荆雀忍不住问道:“你认真的?”
昨日王府便放消息出来,说林家四娘早就同荆雀一起去了山中道观住,这话稍稍一查证便知“确有其事”,但根本平息不了各家自顾自地猜测。
华飞见着本该在山上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念一转,道:“你说……我与齐王这样的交情,有亲事怎么就不想着我点儿呢?”
荆雀微微一顿,惊讶道:“你还没娶妻?”
纪潇接着道:“在此之前,他常在中南和西南之地行走。这很奇怪,他生于京城,祖籍宋州,既不经商,也不传道,按说不该跑到与他完全不相干的地方,诚然,西南常有一些罕见的草药,可岭南也有,他却从未往岭南去过,所以我怀疑,他那时候已经有了效忠的人。”
凉飕飕的。
纪潇没多久便回来了,她没什么废话,进来便直入正题:“先前查平凉王,总算有了些眉目,今日就是与你们说一说……说之前,先与你们介绍个人。”
众人微微正色起来。
“这……不是正在想吗?”华飞也不敢一口打包票,“我家里现在天天为我相看,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让我今年之内必须娶妻了。”
“所以你就想祸害人家正君的妹妹?”
“啧,怎么能叫祸害呢。”华飞有点不服,本来只是随意地想到这一茬,现在却认真分析起来,“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吧,我年纪是大了点,却好歹之前未娶过亲。”
华飞:“……”
他有点生气地说:“你我二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快走到尽头了。”
荆雀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华飞的意思,一时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