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变得很不一样,仿佛和那个同我一起长大的乔烟儿并不是同一个人。
南山同我说起她时的眼神也渐渐不一样了。
我满心嫉妒。
我叫领头的宫女又添了许多灯烛进殿。
她忽然就发了疯,那样可怖的姿态,属实是吓人的。
我有些愣住,不想她竟直直朝我扑了来。
她也进宫赴宴了。
我推脱吃多了酒,叫她送我回宫歇息。
我在她腰间挂上了平日里宫女们用来逗玩狗的香囊。
我很讨厌我的嫡妹。
我一生想嫁却未能嫁的男人,她却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了他的枕边人。
我恨。
我心中一顿,面上却还是未动波澜:「我知道,她死于大相国寺的那场大火。」
「不,她死于宫宴那日。」
我一惊,撩开面前的帘幔与他对视:「她明明……」
即使碰见我,也是冷冷冰冰地行着君臣之礼。
我突然,有些害怕。
南山终于来看我了!
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大红猩猩毡,是我亲手送给她的嫁妆,那上头的玉石,是我请匠人静心琢刻的——里头,嵌着上好的麝香提炼过的药物。
说来也可笑,她与南山成婚十年,无一所出,居然并未曾起疑。
不过,这些都无须在意了,她已经死了。
我所爱的,从来都是沈南山。
我的「夫君」死了,我便有机会和南山在一起!
庆王太没用了。
清他的脸。
他见我醒了,迫不及待地问我:「你叫我那么大声干嘛?」
我:啊?
庆王判了,直破皇城城门,是我同庆王联手谋划的杰作。
我要他定弑了当朝皇帝——我的,「夫君」。
我也不喜欢我的「夫君」。
沈南山将她推下了水。
水并不深,淹不死人,可不知为何她竟然毫不挣扎。
良久,沈南山终于是怕惹人非议,跳下水去将她捞了起来。
后来听宫女们说,她被咬了一口,太医说都能见到白骨了。
冬日,太妃寿宴,她又进宫了。
她好像很惧怕烛火的样子。
兽所的人说,我养的狗病了,叫我别再碰它,若是被咬了,我也会变成它那般疯狗的样子。
我吩咐身边的人,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中秋时节,宫里设了宴。
「你我都是杀人凶手,」他忽然打断我的话:「你杀了你的嫡亲胞妹——而我,杀了……她。」
「她?」我不解。
「不重要了……」
彼时我坐在椒房殿内的凤座之上,他立于阶下仰头看我。
「沈卿何故如此憔悴?」我出声问他。
他沉默了片刻,道:「你妹妹,她死了。」
南山最近很是奇怪。
我看不清他对我的感情了。
他也总不进宫来瞧我了。
不过他很聪明,没有攀咬到我的身上。
宫女告诉我,我那嫡妹死了。
死在大相国寺的一场大火里。
「你刚不是一直在叫我吗?白奕辰、白奕辰的,不信你问旁边的同学。」
我揉揉眼睛,终于看清楚他的脸——「白奕辰!」
番外:乔灵儿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