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隽不想在司机面前讨论家务事,可喝了酒的孟晚歌显然并不打算就此干休,他只能升起前后座间的玻璃隔屏,试着和她说理:没有不喜欢妳。
孟晚歌不依不挠,轻声道:没有不喜欢,但也没有喜欢,对吧?只要肯花钱,雇人养条狗也能养得细致。
尹隽错愕,紧拢眉心:妳再说一遍?
这是她亲耳听到尹隽对管家说的话。
所以他一直随外婆喊她宝宝,并不真当她是宝,只是为了避开那个令他不喜的名。
尹隽微怔,顿时语塞。
<h1>22你敢!</h1>
孟晚歌的确是醉了。
其实不过几杯酒精浓度不高的水果调酒,只是她生平第一次碰酒,又贪图好喝所以失了节制,却也远不到醉不知事的程度。
他没想到在孟晚歌心中他竟是如此不堪,就是太了解自己情感上的缺失,所以他给她找好保姆、找能对她好的人,以弥救自己的不足。其实他从来没想要孩子,这个想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仅管她回到他身边后,他并不曾生出不要她的恶念,只是偶然会浮现如果她不在他身边长大说不定会过得更好的想法,这个念头在最近尤其猖獗。
他平日虽言词精简,却绝非拙于表述之人,可最近面对孟晚歌,他却每每察觉到自己的不擅言辞。
那两句闲话不过是因为徐荣头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后给愣住,迟疑之下问是哪两个字,他解释后随口说出的想法,没想到竟会让她听了去。
诚然他对她的名字确实不怎么感冒,喊她乳名却是为了让她对他早点熟悉,毕竟到了寒城她面对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纵然替代不了她外公外婆,他也不希望她感到孤苦无依,这是他仅能给予的温情,却不想在她的想法中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有什么可谈的?
孟晚歌透过玻璃反射看到他冷峻的面容,落寞一笑,有些自嘲:我知道你一直就不喜欢我,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喜欢。
晚歌,挽歌,一听就知道是为了悼念她那红颜薄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