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躲开宅子里的侍从,朝前厅探去,莫问先生才华横溢,虽是武林人士,但对诗书画作都颇有研究,平日没有事务的时候,最喜欢在书房品诗作画,顾长安要寻师父,最先想到的就是书房。
等到了书房,却见房门是紧闭的,门口也没有等候的小厮,看来莫问先生并不在书房。
顾长安思考了几秒,决定就在书房等着,三人从侧面的窗户翻了进去,书房安静,里面一览无余,确实是没有人。
顾长安停顿了片刻,说:“听闻苗疆的蛊师经常用生黄豆来探病,是因为有些蛊虫寄宿在人的体内,在表面看不出端倪,但若是病人食用生黄豆时察觉不到腥臭,便很可能是中蛊。”
“师父很可能是在提醒我们,有人中了蛊。”
曲涟听他这么一说,一拍自己脑袋,“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他委屈巴巴道,“怪不得师父之前不见我,我可听不明白你们这些中原人七拐八绕的暗示。”
生黄豆?他这么一说,确实是的,顾长安问,“师兄怎么这么快闻出来的?”
“我经常用啊。”曲涟理所当然地说。
顾长安脑内警钟猛地敲响,脸色严肃起来。
小侍女叹了口气,这玩意真是徒有其表,“莫问先生也太好脾气了,这就难吃的糕饼,上了好几天的桌,他也不生气,锦鲤都快喂得游不动了。”
“好了,先生的事情,我们可管不着,赶紧干活吧。”
两位侍女将捏碎的糕饼一股脑倒了下去,一边吐槽,一边走远了。
齐羡打量了一番,这位莫问先生的书房十分整洁,正对门是一张红木书桌,桌角雕成竹子的模样,书桌旁摆了一排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藏书。
墙上挂着一幅字画,用笔干净利落,花鸟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大家手笔,画作的落款是“莫问”,看来是顾长安的师父自己画的。
顾长安心有疑虑,只能冒昧地翻看了一下师父书案上的纸张,却都只是
“这……”曲涟恍然大悟,“莫非,师父的意思是,盟主下了那莫名奇妙的命令,是因为他中了蛊!”
“极有可能。”顾长安应了一声,没再多提,他心中有更加危险的猜测,但与其说出来让曲涟担心,不如直接一探。
“事不宜迟,我们去见师父。”
“怎么了?不就是师父心肠好,吃到难吃的糕点也不愿意说破。”曲涟不解。
“师兄,此事没那么简单。”顾长安沉声说,“池内锦鲤过于肥硕,方才侍女提起过,她们已经喂了好几天的鱼,就是再不善厨艺的厨子,难道次次都会做出生的糕饼?”
“师父应该猜到,你我二人潜入府宅,会从后院矮墙进来,他让侍女喂鱼,将鱼喂得这样不同寻常,应该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等到侍女走后,三人从躲藏的地方现出身形,顾长安直径走到刚才侍女投放糕饼的位置,捏起一点洒落在边缘的碎末,凑到鼻尖闻了闻,糕饼确实是生的。
曲涟也蹲下身去,捏起一点粉末凑到鼻子前,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呸!”曲涟苦着脸,“怎么一股生黄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