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快又有点不解地抬眼,发现谢沉渊正目光暗暗地盯着她,眼底晦暗不明,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她莫名地心里一寒,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猛地往回一缩,避开了他的接触。
谢沉渊微微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让我猜猜你都在想什么是过去的那位神明?
怀言为他的称呼愣了一下,抿紧了唇,眼似刀子般朝他扎了过去。
大祭司也不知道大祭司究竟在何处。怀言想着想着,手不经意间打在了他身上,她呼吸一窒,紧张兮兮地盯着他,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顺下气。
他对她倒是够放心,也不怕她对他动手。
怀言试着调动身体里的灵气,捣鼓半天,仍然半点感应也没有。
<h1>恨</h1>
叁
谢沉渊毫无防备地躺在怀言身边,一头乌发凌乱地散在床上,有几缕飘到了她脸上,掻得她有点痒,她烦躁地想把他的头发扯掉,手触上去的那一瞬间又卸了力道,她冷笑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把他的发丝拂开。
不对么?若没记错的话,他已经消失了百年。
你闭嘴啊!
怀言口不能言,直接用蛮力朝他身上砸了过去,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谢沉渊的肩膀上,他没有闪避,怀言甚至听到了一声闷响。
别动,小心走火入魔。
怀言僵了一下,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头。
一道阴影蔓了过来,她鼻尖一凉。谢沉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鼻尖。
自然不是因为怀言对他还怀着什么旧情,只是怕弄醒了他,他又要做什么她厌恶的事情。
谢沉渊的脸正对着她,闭着眼的他十分温和无害,浓密的长睫安静地在眼底烙下一方浅浅的阴影,嘴唇又薄又软,任谁看上去也只是个单纯漂亮的美少年,哪会联想到阴鸷恶毒、玩弄权术的宫主。
也不是,也许只有她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仙风道骨,肩负大任的长明宫主,继大祭司之后的第二位天才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