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下他看着她毫无防备的脸。
白天她在他面前总是保持戒备。
他尽量对她和颜悦色,但是有别人在场的时候,他得要保持严肃。
既然逃不过,她可以利用情势。
求生意志支撑她到现在,她毫无疑问可以在异国生存。
被带来这里的女人们,不管是打哪来的都认命的接受安排。
她不愿意接受任何安排所以尝到苦头。
下船之后被单独带到这里来。
她没有意识到她变得在乎起他。
去和主人商讨一些事。他抚摸她的头发,给她一个吻。
他却还没有完全相信她会好好待下来,她仍旧可能想逃跑。
他把吃过的食物整理好,打算带到楼下仆人准备的草篮里放好然后去外面湖边洗个澡。
离去前他把没动的那份餐点用大树叶盖好。
步下木头和藤枝制成的梯子制造一些声音。
偶有某族会喜欢上别族的女人,包括别人家的女仆,喜欢的话也可以要求娶回家。
很多人都是因为没办法忍受喜欢的女人常被迫掀起裙子前后同时伺候别的男人所以就送厚礼请族长同意带人回家。
不过这个女人有高颧骨,在肤色比他们深一点的地方,那代表贵族血统。
和维京女人比起来,她又瘦又小,那双手臂细得应该没办法做粗活,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送到他这里来。
会送到他这里来也表示她还没有被碰过,这边的人并不在意女人的初夜,反而觉得女人第一次很麻烦。
族人认为他很会驯服马和女人,女人经过他的调教都很听话且会渴望男人的碰触。
族人都很好奇到底怎么样的女人才会得到他的关注,送来也有些看热闹的成份存在。
他回到楼上房间里,黑发女人还是睡得很熟。
坐在椅子上用餐饮酒,注意到桌上有老仆另外准备一份量少些的餐点,他忍不住朝她看去。
他的父亲是忙碌的一族之长,身为长子他常会代替父亲远行。
他除了维京人擅长的烧杀掳掠之外,也会航海、打猎、做毛皮或是带货物去和外国人做生意。
这女人看来是叔叔长征之后带回来送他当礼物的。
从小他就会梦见黑发女人,族里的人是知道的。
他立刻离开房间到楼下拦住最后一位准备要回主屋的女仆。
你房里的女人是你叔叔送来的。年长女人知道他想问什么。
不要一错再错。白明月想起比罗马帝国更早的事,在她心中原本模糊的事逐渐变得鲜明。
公元八世纪 751年 斯堪地那维亚
伊米尔·奥森在外面忙碌一整天好不容易骑着马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除了母亲派来的女仆们升起的火和准备好的晚餐,他的毛皮床上竟然有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女人。
他扬起眉毛看她。
我的记忆一直提醒我不想回忆起来的事。白明月接着说。
所以妳想旧事重演?抵达罗马的时候,当他以为她接受他的时候,她偷偷溜走跑去他乡下的别墅。
她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的手颓然放下。
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放弃征服这个世界吗?
妳为何想让我放弃。
好,我走。她把脚放到地上站起来。
妳骗我,妳根本什么都记得。
是,不过我很想忘记。
缓缓转醒,睁开双眼就看到阿尔琲托躺在身旁。
她不懂他,明明她只是个俘虏,他却带她到朋友家。
富有的主人似乎也不介意他们当不速之客,也不会看轻她。
就像是他们认识好久好久。
沙尔汶接到通知匆忙赶回家,白明月很大牌的睡在他床上。
起来。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已经好几天,医匠也束手无策。
只能等了。
白明月从梦中醒来,她开始理解自己知道的比想像的多。
在众人惊呼下,她滚落阶梯,身子在最底下停下来。
湿滑液体从她身体里流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就昏过去。
买得到我来自的地方的商品吗?
我让人带妳去。
人潮还满多的,她跟着阿尔琲托派的人在市集里转来转去。
他也不让她出门,只需要等他临幸。
冷月。
她很少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事实上当他们到达罗马之后,阿尔琲托华丽的家里仆佣们已经在打包。
不过她没料到他家里有情妇还有显然和他上过床的女仆,嫉妒的眼光总是绕着她走。
她和阿尔琲托同床共枕也引起她们不满。
不太听话是吗。皇帝点点头。
我在路上必须驯服她。他保守的说。
我了解了。回去歇息,有事晚点再说。元老院那边别忘记打声招呼。皇帝给他一个富含意味的笑。
她好奇的东看西看,这个城市甚是奢华。
你总算回来。皇帝竟然走下台阶欢迎将军。
路上耽搁,您交代的事完成,另外我的传讯兵也把一些值钱的物品给您看过了吧,更多的在外面,我已经请人去缴给国库。
她想他是个将军在这里大概算得上是名人。
他知道人们看的是她,一个穿着帝国服饰的外国女人,正端坐在罗马帝国将军身前紧贴着他一起坐在战马上。
那显示她的身份并不是女仆或妓女,而是尊贵的女主人。
是啊。
那我们可以去你家好好休息了?她已经不想再过餐风露宿的生活。
还不行,我们要去先皇帝那边,他等我回来等太久。他在她耳边说。
他含住她其中一只手指,酥麻的感觉让她睁大双眼。
他微微笑了,放下她的手,把她拉近,亲吻她耳朵。
嗯。她不知不觉闭上双眼发出呻吟。
在普林尼家时小普林尼发现她会听说帝国语言但不会读写而教过她,她不但学起来还会询问他还不懂的字。
等到数星期后即将抵达罗马时,她已经可以自然的与所有帝国人士谈论许多话题。
她不会随便和他的士兵打情骂俏,但是会询问他们兵法和记帐的事。
嗯。这天从普林尼的别墅出发已经天亮,吃饱喝足才上路,所以连午餐都没停下来吃。
虽然已经到达罗马帝国境内,沿途还是有些比较荒凉的地方,阿尔琲托白天全速赶路,夜晚总是找热闹些的城镇过夜,路旁景观和她以前看过的完全不同。
阿尔琲托看着她坐在他身旁,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去罗马之后,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他看她一眼。
妳会和我离开罗马到乡下去,如果妳担心我把妳留在罗马的话,大可不必。
是吗。小普林尼不知道将军有何计划,他只知道来自异国的大姐姐很美和这里的人长得不一样。
自从进入帝国领域之后她总觉得阿尔琲托有心事。
他们虽然有肌肤之亲又共享一张床,事实上却对彼此很陌生。
我们走了。把她安置在怀中用披风包好阿尔琲托跟房子的主人道别。
罗马见。老普林尼点点头。
目送一行人离开,老普林尼叹气。
他的手来到她胸前。
她的身体逐渐不受她控制。
温热的水加深她的燥热感。
她学得很快,这几天透过观察普林尼家的女人就逐渐融入环境。
时间剩下不多,抵达罗马的时候,她就得和他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她得学会隐藏那不确定的神情。
他得说服罗马相关人士让她留下,以非奴隶的身份。
他让手下守在房门口,自己往普林尼的书房前去。
等他回到房间里,她已然熟睡。
他把蜡烛一一熄灭,只留下床头即将用尽的。
亲眼看到那些女人的下场,她不认为自己可以逃过。
伊米尔是族长的儿子,她被带到这里当成礼物,除了她难以驯服也因为在此地她算是稀有物品长相异国的她会他们的语言。
她懂草药和医术,希望可以替她在此地拥有一席之地。
毛皮上的女人打开眼睛,下方关门声让她清醒起来。
月贞华的父亲在唐朝派出的节度使手下做事,节度使离京出使都是十年半载的,因此所有跟随的官员几乎都是携家带眷或是在驻地结婚,而她从小就得以随着节度使团前往许多地方。
节度使为皇帝发起战争失败,她被黑衣大石俘虏,然后再被维京人俘虏。
她越看越面熟,和他梦中的女人有很多相似之处。
他的头突然痛了起来。
他甩甩头,专心吃晚餐。
本地很多男女同时都有许多性伴侣。
各个长屋的主人就是那族族长,各族从各地掳来的女人不管已婚、未婚或处女、非处女如果没有被选作妻室就是加入仆佣行列,而女仆是要招待客人的,食欲和性欲都要。
特别是这里的人喜欢吃饱喝足,聚会都是大口吃肉饮酒,喝多之后随便抓个女人连衣服都没脱就上了。
她正好翻身转过头来,毛皮只盖住她胸部和下体,腿光裸铺陈在床上引诱着他。
小巧的脸有些瘀青,大概是强迫带走时挣扎反抗被修理留下的。
紧闭双眼下有睡眠不足的阴影,被抓来这边要搭船可折腾了。
族人总是不断的送他女人,因为他什么都不缺,但是家里没有自己的仆佣。
因为没有女主人管理,他独身一人又常不在家,所以没兴趣增加这里的人手。
他虽然有女人,而且不只一个,却仅是性爱关系,还没有遇上他想要共度一辈子的。
他对她的态度远远超出对待一个俘虏的范围,但她是他的财产,这点不会改变。
晚餐后阿尔琲托送她回房,要她先休息。
你要去哪?她拉住他手臂。
他从哈里发国强带回来的?伊米尔没有修饰自己的语言,女人也帮忙带大他,就像是母亲的亲姐妹、他的亲人。
是啊,不过她不像哈里发人,长相不同,被带来的时候所穿的衣服也不同。年老的女仆挥挥手推开门离开。
伊米尔没有和族人一起住在长屋,他不喜欢没有隐私的开放空间。
火光在那女人露出在毛皮之外的皮肤上跳动。
黑色长发露出光泽和下面的白色动物皮毛呈现强烈对比。
他的喉头滑了一下。
她当初有效地阻止他的野心。
原本他想和元老院合作推翻罗马皇帝,但是她发觉他的秘密集会,跑去告诉罗马皇帝她多希望将军和她引退回乡,然后在先抵达他庄园的人帮忙下偷偷跑去他的庄园,让他追在后面,耽误原本预计杀死皇帝的时间。
失去良机,他最后只能放弃,顺水推舟回乡下早就预备好的房子。
想想不必要的战火和会造成的伤亡。还有爱你的人受到的伤害,她说不出口。
我不在乎。他等了好久才有接近梦想的时候。
可是我在乎。
为什么?他听见她不要他们之间的记忆时心痛的感觉袭击着他。
那太痛苦。西元79年10月24日她说出口的同时震惊的看到他眼中的痛苦。
是很痛苦。
你要虐待怀孕的未婚妻吗?她懒懒的从床上坐起,慵懒的说。
她迳自跑回他的国家,还跟他父母说已经怀了他的小孩。
别装了。
是从什么时候呢?
遇见他之前,她真的对他没有什么记忆或是梦境。
后来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真实。
市集里传来妇孺尖叫声。
阿尔琲托把情妇和女仆放到拍卖场上。
他很后悔没有注意到家里的状况,差点让他救回来的冷月赔上一条命,不过他孩子的命没有救回来。
她放慢脚步,趁着那人没注意,转身快速往反方向离开。
在一个往下的楼梯前方,突然一个力量把她往前推,她脚踩的地方瞬间落空。
她被人从后面一推跌下楼梯。
是。
我们要去乡下,不会再回到罗马,妳想买些什么带去吗?
她脑中闪过逃跑的想法。
他的手扶着她的腰轻轻往上一带,又轻轻往下一放。
你。他的一部分竟然已经在她体内,两人身体在水面下结合纠缠在一起。
将她的双腿缠在他腰上,他双手抱着她起身离开水池到石床的软垫上。
他在家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不时会收到冷言冷语。
阿尔琲托成天都在外面,据说忙着见罗马皇帝、元老院议员和其他将军。
她什么都不用做,无聊至极。
是。
家里的管家看到一个会说他们语言的外国女人和他共骑睁大双眼,把她安置在他房里。
罗马很是热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她装作漠然,不过她内心知道他说的值钱东西是商队的,可惜她无能为力要回来。
这异国美人呢?
我想请您赏赐给我,我担心她会影响到您的安全。他暗示着,现任皇帝最怕就是暗杀。
进去之后妳什么都别说,装作不会我们的语言。他扶她下马之前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
她点点头。
和他一起来的士兵接过他的马缰,他示意他们等候就拉着她进到宫殿。
一旁的人们有人认出他来。
将军!
开始有路人朝他们投来注目礼。
可是她从来不问他关于他的任何事。
这里是你说的罗马帝国的首都?她低声询问她身后拉着马缰的男人。
她意识到周边的景观是她从来想像不到的,路上行人的衣着和神情说明住在这里的人对这个地方有种骄傲感。
都来到这里了,她应该不会对他有二心吧。
阿尔琲托注意到她每天都会对各种事物露出好奇眼光所以慢慢开始会跟她解说。
他也发现她的学习能力很强。
他要人照顾马匹,拿着其他士兵递上的布包,拉着她走到一旁树林里。
来休息一下,等等要继续赶路到深夜。
他打开布包铺在一颗大树根旁地上,里面有他说是面包和葡萄酒的东西。
总算等到他让队伍停下来休息,阳光也慢慢西斜。
阿尔琲托。她下马后第一次喊他名字,仔细一想他也从来没喊过她的名字。
嗯?他站到地面时把缰绳拉好低头看她。
爱情啊。
什么意思?站在一旁的小普林尼好奇的问。
将军的计划会因为这个女人失败。
他拉她的腿绕过他的腰,让她跨坐在他大腿上。
放松,我会好好对妳。
他灵巧的手指捏捏她两只手臂,然后他牵起她的手亲吻起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