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向来是她最喜爱的花,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看见她讶异的眼神,都八年了,每年一到你的生辰就被你念叨,还能不记得吗?只是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至极,走了,再不去费老该怪我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十岁以前一直都是男装示人,言冰云一度将她当做为弟弟,还发誓要保护好她,当时鉴查院众人只是笑而不语,也没人故意告诉他。
我知道了。
他从昨日夜里便安静地陪着她坐到现在,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坐着屋顶,以自己的方式与鉴查院道别。
自此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h1>三</h1>
谢慕予回到自己那小小的院子里,此时已然接近黄昏,早已将自己的行囊收拾好,看着自己床上那少得可怜的行囊,也只是扯了扯嘴角,心下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似是失落,又似是不舍。
她本就不允许随意外出,更何况女儿家那些好看的衣裳也不便于习武,所以便只能穿着鉴查院内的纯黑制服,还好那制服是特意定制的女装。
直到有一日,他将她拉到河边,一脸认真地说要教她游泳,这才被看好戏的费老提溜起来,告诉了他真相,当时他那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样,真真是太可爱了。
她心里十分清楚此去路途遥远,作为探子,过的也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许是难以再会了。
换上了言冰云为她备好的白衣,她披着长发却又有些手足无措,阿云,我不会绾发。朝着门外叫了一声。
只听见少年底底地叹了口气,似是早已习惯她的使唤了,来了。熟练地替她绾发,随即还似是变戏法一般,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桔梗样式的发簪。
小院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回忆,她躺在摆放在窗前的软榻上,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窗沿底下自己刻下的痕迹时,顿了顿。
这些痕迹啊,都是她这些年的心事。
她在屋顶坐了一晚,从日落到日出,走吧,该启程了。身侧传来的是言冰云带着些许无奈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