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所以我们认识很久了。
你该不会说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吧。襄雅翻白眼。
我记得。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太太在哪里。另一位护士关上门前笑着说。
她瞪着病床上的男人。
太太。
我看雷克还好不需要帮忙。
好像不需要,关襄雅打算怎么做,我很想知道。
把百货公司抢回来?
搞什么。
他不知道瞒了关襄雅什么不敢说。
两个人新闻闹这么大,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真的撞坏脑子吗?瀚丹狐疑。
。理查没有回答。
他好像不太对。瀚丹追加。
天啊,雷克竟然买这个给妳。雷克的妹妹拉着行李走到两人站着的玄关发出啧啧声。
别多事。雷克的母亲斥责。
等我好些再去澳洲看妳们。雷克腋下杵着两只拐杖从房间出来。
雷克喜欢高科技,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手机操作,浴室的马桶更是挥挥手就会自动冲水的先进玩意。
管家、司机和厨师住在楼下的一间公寓里,有需要就按这个铃请人上来。雷克的母亲走出公寓前交代襄雅。
是。
你疯了,这个女人破坏过你的婚礼。
住口。雷克阻止妹妹继续说出伤害襄雅的话。
好吧,我们先回家去。雷克的母亲理解的点点头同意,她看出雷克兄妹在同一个屋檐下只会吵个不停,要是不趁女儿现在暂时从模特儿工作休息暂时带回澳洲,留下来会和襄雅处得不好,让身体还需要复原的雷克为难。
母亲。雷克回到家,母亲和妹妹在等着他。
哥。
妳们可以依原本行程回家,襄雅会在这边,我有司机和管家以及厨师,所以有很多人陪我。
是。
我们走吧。医生要实习医生们跟上他,让护士继续包扎伤口。
襄雅走到离床有点距离的窗边等护士完成工作。
那我们从现在开始。
雷克。
我醒来的时候吓到我的母亲和妹妹,我希望在我恢复记忆之前,妳能帮我个忙。
安瑜婕主持理查家族的慈善基金会,一上飞机张罗好两人的饮品和食品需要就开始工作。
襄雅想起自己以前忙碌的生活,她在与雷克的母亲和妹妹再度见面前需要放松,于是拿起桌旁时尚杂志看。
陪我聊天。雷克坐在飞机另一张桌子前,因为脚受伤所以不方便移动。
敲门声和开门声一前一后响起,应该是安排好出院手续了。
进门来的安瑜婕睁大眼看着拉开的布幕里,两人的手指。
麻烦在外面等我们。襄雅开口。
她走近他,把袋子打开,将钢笔和皮夹放到包包里:我暂时帮你保管。
她拉起他习惯戴表的那只手腕,站着替他戴上手表。然后把珠宝盒从袋子里拿出来,丢掉袋子,回到床边坐下。
这是什么?他看着她手中的盒子。
那是什么。他好奇的看着她手中的东西。
这一袋应该是文件,但是车祸的当时可能有页数遗失和污损。或许你有备份。
我不记得出车祸。
没问题。安瑜婕从包包里找出手机往医院外走。看来雷克遇到克星啦。
关襄雅站在病房门前深呼吸,举手敲门。她现在不去想后果,先把雷克带回家,免得他母亲担心,耽误回澳洲的时间。
进来。雷克沉稳声音还是跟过去一样。
医生,我会让他同意今天出院,请准备出院手续。
医生点点头。
哇,妳真有办法?他很固执的。安瑜婕想起不久前理查试图说服雷克回家被坚拒了。
他何时可以回英国?
随时都可以。
他看起来还不想回去。安瑜婕说。
有可能,但是只有他本人才会知道。
老天。襄雅叹气,他要是一天不想起来,难道就永远缠在一起吗。
我可以保证医院没有和莱博特先生串通。
襄雅咬着嘴唇考虑几秒钟,把盒子拿出来打开,耀眼光芒差点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拿出那个闪亮的钻石戒指,内侧刻着她的名字缩写。另一个银色完全没有装饰的里面刻着他的名字缩写。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妳。
安瑜婕向必须要回去工作的理查道别,告诉关襄雅她会在病房外等她出来。
她转动门把推门进去,病床旁从天花板垂下围绕着的布幕帘半拉开,穿着白袍的医生和实习医生正在雷克病床边说着襄雅听不懂的法文。
您是太太?
雷克的名片可能用完了,没有在皮夹里,她不记得他有带名片夹的习惯也或许在公事包里,而那个皮制高级品不在这边的话应该还好好的在庄园他的房间里。
如果他是去接母亲和妹妹就不需要带公事包。
他该不会太久没有自己开车和路又不熟才出车祸吧。
她看了医生一眼才伸手拿起来打开。
里面有他的皮夹、一个装珠宝店小小长方型盒子、他的钢笔和手表。
钢笔和手表看起来没有大损伤,送回名店里保养就可以恢复原状。皮夹倒还好。
回澳洲?
好像先回英国等雷克可以换医院到英国。
也就是说一旦以陪伴雷克的未婚妻身份踏上英国,她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她不认为理查会对雷克家人说明。
医生要我去见他。
妳会回来吧?
会。
我看到理查也不认得他。
那谁通知他的。
医院。
<h1>chapter 5</h1>
到达医院病房门口,她把手放到门把上,深吸一口气。
理查终于打破沉默:关襄雅。
你应该找你母亲和妹妹来照顾你。
我不记得她们,让陌生人照顾我有点怪怪的。
雷克,别闹了。
别装了。
我没假装。
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真的没听过你有什么事不记得的。雷克在商场不是混假的,很多事情他都了若指掌。
大概。
雷克在关老过世之前见过他,关襄雅好像不知道。
你怀疑雷克和关老激烈争吵,然后关老就挂了?
正是。
走近一点,我不会吃人。
两位护士忙着收拾器具,边发出小声的笑声。
妳先生只是想念妳。其中一人推着装满医疗用品的推车经过她旁边的时候笑着说。
。
你为什么不说话。瀚丹终于忍不住。
我不确定他真的失忆。
雷克的母亲微笑,妹妹则高傲地走出门,把行李交给在门外等着的司机。
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了,你会后悔的。雷克的妹妹临走前抛下一句话。
在雷克英国家里,理查与瀚丹看着雷克手指上的银色物体,他正坐在椅子上和属下及瀚丹的妻子洪妍针对百货公司分公司合作谈话。
这个雷克没有勉强妳?雷克的母亲执起关襄雅的手。
没有。襄雅紧张起来,那颗钻石太耀眼被发现,但她不希望向他母亲说谎。
那就好。
襄雅以前没来过雷克的家,他家在伦敦某最新建筑高级大楼的顶楼,能看遍几乎整个伦敦。
她以前和父亲同住的市区三层古董房屋虽然豪华,但风景和内部比起这里要逊色许多。
除了四间都包括卫浴的客房和一间大客厅,以及厨师级厨房,雷克的私人空间包括书房、卧房、起居室、露台,装饰简单但摩登,有着北欧简约的风格和常用的颜色。
公司呢?你该不会让这个女人管吧。
雷克的妹妹酸酸的语气让襄雅有点不舒服。
我可以在家办公,往后妳对襄雅必须要尊重,她会成为我的妻子,妳的嫂嫂。
什么?
不要告诉她们我什么都不记得。
雷克问了一些关于他日常生活和家人的问题,但是他说对自己经营一家公司的事却记得很清楚,襄雅没有打算问他记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事,反正他失忆可能是装的。
没什么好聊的。
我们都不说话吗?
你从来没和我聊过天。
噢,没问题。安瑜婕从发呆中醒过来匆匆又离开病房。
她果真说服他。真厉害。她不管百货公司真是太可惜。安瑜婕边走边想办法分析短短几分钟到底发生什么事,狮子的表情竟然变成小猫咪。
雷克穿着安瑜婕从理查私人飞机上拿来的衣服,乖乖的任关襄雅和安瑜婕带他离开医院前往附近机场。
这其实要问你,但是你现在不记得。她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银戒,套到他手指上。
雷克的表情有点奇特,她不习惯他惊讶的表情。
她把钻石戒指套到自己手中,张开手指:很漂亮吧。
你稍候说不定会记起来。她把文件从透明袋里拿出来放进自己的包包里。转身把袋子丢到垃圾桶,顺便看看四周有没有需要打包带走的东西。
另外那个袋子里是什么?他看着她手中还拎着另一袋东西。
你需要一套衣服穿出院。她看着角落里一堆沾满血迹的布料,虽然是高级西服,但急诊室的医生护士显然把它剪成破布。他现在身上那套医院病服下面可是一丝不挂。
我......。襄雅犹豫的看看正接受实习医生检查伤口的雷克。
只见他充满兴趣闪着光芒的眼光看着她,却又和平常不太一样。他身上虽然有些绷带,不过没有预想的严重,如果他不是假装大概是脑子伤得比较重。
这样好了,大约半小时之后来妳来我的办公室再谈。
准备好回家去吗?她装作若无其事。
医生说我可以回家?
是啊。我不会法文,在这边有点困扰。她当年没去法国念厨艺学校就是因为法文。
我会看着办。
那我去通知理查安排交通工具。
好。顺便请他找个医生,看脑子的。还有,我想看看法国警方的车祸报告。
我会说服他。
这可以拿来稍微证明他假装失忆,如果他担心她面对母亲和妹妹而不想回英国的话,因为他已经知道她是被谁推到海里的。
她把戒指放回盒子再塞进袋子里,接着将装着纸张的袋子打开,看里面纸张上的东西,应该是那份她偷看不成的侦查报告。她快速找着她想看的内容,但是关键的几页不见了,她只能放回袋子里。
警方来过吗。
医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来问过话了,我和理查到的时候也被盘问一番。安瑜婕回答。
找我?不要开玩笑了,他根本不记得我的名字。她把东西放回小珠宝包装盒。
他说要找他太太,也说他不记得名字。
他会不会是装的。襄雅不客气的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安瑜婕介绍过这位是脑科医生。
妳何不看看盒子里装了什么。医生看她把皮夹放回袋中,没有继续拿出袋子里的东西看。
她注意到珠宝盒子外头有点血迹。
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说他手上一直紧紧握着这个东西。
她翻开皮夹,里面有一张理查的名片和其他一些外国人士的名片,也难怪医院会先通知上面注明英国地址的公爵,大概也被公爵的名号吓到,以为雷克是英国什么重要人物。
英国驾照上写着雷克的全名和出生年月日透过透明的证件夹层显示出来,里面还有其他证件和几张信用卡与提款卡。
放钱的夹层里有一些英镑、美金和欧元现钞。
这是他入院时身上带的东西。医生要旁边的医院职员把东西放在桌上交给她。
她在物品交还文件上签名,接过一个中型透明密封袋,医院职院还在桌上放下另一个大透明密封袋,里面有不少散落的文件样子的纸张。
打开看看。医生指指那个中型袋子。
走出病房,安瑜婕还在。
他母亲和妹妹呢?理查不在场的时候,她和安瑜婕都是像一般朋友相处,她还在百货公司当老板的时候当过安瑜婕的形象采购顾问。
理查用在这语言不通不方便的理由,先让她们见过雷克没事才走的。
襄雅只希望医生和医院没有和雷克串通好,要知道有钱可使鬼推磨,她还是百货公司继承人的时候,很多人甚至愿意没钱替她做事,只求攀上关系。
她站起来。
妳要去哪?
是。在英国多年,她知道眼前男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不要太震惊。
她对他投以奇怪和狐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