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欽只能抱著痛哭的江枝歌說:人是會偽裝的,你以後會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相信爸爸,壹切都會過去的,都會好起來的
他給我拍了好多好多照片;他在我崴腳時背我,然後滿大街找冰為我敷腳;他把我不愛吃的食物全部都吃掉了;我生日那天他開好多個小時的車到山裏找我,雖然我不知道他事前知不知道我生日;他願意聽我說壹些很無聊的事情卻從來不會表現得不耐煩,因為我總給他打電話他就把我的話費都承擔了;他工作很忙,但我壹點鐘發論文讓他幫我看看,他三點看到消息,五點時給我發了上千字的建議和意見
他是喜歡我的吧?對不對?
江枝歌的腦袋很混亂,她分不清她是在問江楠欽還是在問自己。越說,眼淚越是像珠簾壹樣鋪滿整張蒼白的臉。
江楠欽有些被氣到,他看似能掌控許多事情,但終究沒辦法掌控女兒對他人的感情。
他說:你根本什麽都不懂!怪我以前把你保護得太好了,你現在才會被騙得團團轉。你只要記住,爸爸媽媽還有奶奶才是真正愛妳的人!
江枝歌苦笑著說: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為什麽我連戀愛自由都沒有?從小到大,你就給我灌輸要找高幹子弟的思想,可愛情不是應該由心出發的嗎?你們總說愛我,可你和媽媽陪我吃過多少次飯?
不是他接近我,是我接近他!
他居心叵測,遲早害死你!乖,聽爸爸的話,回去好好吃飯,多的是男生任你挑。
江枝歌說:我偏要他。
江楠欽臉色很難看,他是難過的,也是震撼的。
該說什麽呢?
好像什麽話都安慰不了自己的女兒,但又不能放任她去找那個人,那個十三年來壹直都在為了將他和其他相關的人送進監獄而處心積慮的人。
對不起,爸爸我不應該這樣對你說話,我知道你們忙,所以我應該體諒和理解,所以家長會你們沒有參加過我理解,中秋節只有我和奶奶壹起過我理解,高中畢業典禮你們來不了我理解,我的生日你們總是不記得我理解
爸,我不知道愛應該怎麽去定義,但我沒有懷疑過你們對我的愛,相反,我時常在糾結我喜歡的人到底喜不喜歡我
他什麽都沒說過,不說喜歡,不說想念,更別說愛了。可是,每當有人提起愛這個字時,我的腦子裏除了會浮現你們,還會不斷冒出壹些片段和畫面。
壹剎那間,江楠欽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高考後堅定不移地說我就要學考古的固執女孩,眼裏滿是決不退讓的旺盛的銳氣。
太像了,這股勁太像他了,只是他們追求的東西迥然不同。
江枝歌繼續說:他只是外冷內熱,你根本不了解他你要什麽純的意圖,你介紹的那些男生難道不是看中你的地位和權力嗎?你不也圖他們背後的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