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怕她去自殺吧。千尋猜測。
「因為他人很好。」
秘書迅速用拳頭抵唇，緊緊壓著，以防不小心笑出來，要是女孩去打小報告，他就完了。
千尋沒有胃口，因此搖了下頭，始終未翻閱服務生送上來的菜單。
「敢吃辣嗎？」見千尋點頭，秘書笑，「那我點了。」
反正老闆會買單，因此秘書點了三菜一湯，兩個人根本吃不完的份量。
人都要死了還吃甚麼飯？
「去吃飯。」范宸燁堅定的語氣不容置喙。「吃完飯再說。」
千尋對於天生帶有威嚴氣勢，不怒自威的人心上總有懼意，因此不敢再拒絕，而低下頭去。
別說開車的秘書跟副駕駛座上的特助因突如其來的不知名女孩而滿臉止不住的驚訝，就連千尋也是不明所以的看著范宸燁。
「范先生，你這是」
「開車。」范宸燁指示秘書，「時間來不及了。」
秘書立刻將車鑰匙放上范宸燁的掌心。
「妳跟我來。」他對千尋偏頭指示。
勉強吃了兩口，秘書舀了碗豌豆肚條湯給她，她也只喝了半碗。
秘書見狀，叫了個杏仁豆腐給她。
或許是因為心苦嘴苦，甜食分外好入口，她把杏仁豆腐全吃了。
「好小！」秘書驚訝低喊。
他還以為雖然未成年但也應該差不多了。
今年三十的秘書感嘆自己已經是個大叔了。
「好日本風。」
千尋拉了下嘴角，笑容很勉強。
「妳幾歲啊？」
范宸燁看了下錶上的時間。
他得下樓了，拖延的十分鐘已經到了。
但這女孩看得出來死意堅決，想必是把曹又巖死亡的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就算現在沒從這裡跳下去，或許等等就從隔壁棟跳了。
范總雖然不是壞人，但他狠戾嚴格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有人以感激的語調說「人好」吧？
「妳叫甚麼名字？」秘書問。
「千尋。」
「妳跟范總是甚麼關係？」秘書好奇的問。
「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為什麼要叫我照顧妳？」秘書可納悶了。
到了跟陳董約好的飯店川菜廳，范宸燁與特助往包廂走去，秘書則領著千尋跟著領檯走往靠窗位子。
「想吃甚麼就點。」秘書翻開menu。
雖然不知道這女孩是誰，不過不用謹小慎微的伺候那些商界大佬，秘書反而覺得輕鬆。
「噢，好。」秘書連忙發動引擎，踩下油門，滑入車道。
「我跟人有約得先去赴約，待會他會陪妳去吃飯。」他指開車的秘書。
「范先生，我沒有要吃飯。」千尋搖頭。
兩個小時後，范宸燁與陳董從包廂出來了。
與交談甚歡的陳董握手道別後，范宸燁指示秘書跟特助：
「你們自己回去，鑰匙給我。」
「吃點東西吧。」秘書把筷子塞進她手中，「范總叫我帶妳來吃飯，妳若不吃，我會被罵的。」
千尋面有難色地看著他。
秘書朝她點了一次又一次的頭，手帶著央求意味的朝她抬了抬，她只好勉為其難舉起飯碗就食。
秘書覺得她應該未成年，而且模樣看起來很是淒苦，紅腫的眼睛八成剛大哭過，他實在想不透為什麼范宸燁會跟這樣的女孩扯上關係。
但這女孩很漂亮，非常漂亮，要是他晚生個幾年，一定追她。
「十七。」
雖然不明個中理由，但跟她也算認識，無法完全放置不管。
「隨我來。」
范宸燁帶著她下樓，將她塞入大樓前方等待的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