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真的只是哄骗我,
又不肯哄骗到底。
只是在她抬眼冷笑看来的时候,功亏一篑。
鱼儿啊鱼儿,你何其短视。
竟还眷恋香饵的滋味。
灼伤心肺的火焰在胸膛中升起,
她的手还垂怜般的搭在他额头上。
他恍恍惚惚间想起许多年前,和同门师弟逃课去冰上垂钓,却一脚踩进冰窟窿里,湖水冷极了。似乎也是这样,乍喜乍悲。
这些年执迷修仙剑道,这等凡俗的感受,竟也是许多年没再经历了。
瞧瞧你这可怜的样子,真是令我心痛
她轻柔的抚摸他的额头,那双墨染的眼睛专注的盯着他,眸中似有怜爱之情,仿佛做了什么都会被包容,直教人想起虚无中千万人曾臆想的母亲来。
在他希冀的目光中,她缓缓吐出下半句:
跟背后说人坏话似的。
她闭眼都能猜到经过,无非是幸梨察觉到了什么,想要救自己出去,结果
顾娇差点被他气笑了,现在你站在我面前,不就是她已经被你打出去了的意思吗,她才金丹中期啊,你都分神中期了,差了整整三个大境界。
他颓然坐下,凄惶的想。
原来他已入鱼篓了。
他想要发怒,想要让倾山倒海的怒意将她淹没,好叫她明白:他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任人戏耍的。
他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也是有心肝会心痛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爱意。
只是这日,又因情爱勾起,因她一颦一笑而变动。
他好似成了那日冰下的游鱼,迎着香饵而来,她的手就是那根他情愿咬钩又被刺得五脏剧痛的钓鱼线。
在上钩那一刻才知道,她并不爱我啊。
你为何没有直接死在外面呢?
就连那低头璨笑的模样也是温柔美丽的,没有半点和话语中淬毒的恶意相衬的意思。
为什么呢?
尖锐的情绪在顾娇心头绞来绞去。
在他惊喜的眼神中她站了起来,裙裾拖曳着到他面前,大抵是听到他受伤便突然心软了:
是受了伤吗,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