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买一口省事。”
这两口子都是那种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说着话，顾青青看见了徐天娇，跟他们两口子说一声，出去的。
要是这么说，大家就得好好算算账了。
也不知霍晴在家是怎么算的账，说霍岩家得给她三百块钱，其他几家都差不多。
一桌人都笑了，李艳撇撇嘴也笑了。
“我们年龄大了，没几年回头了，你们就将就将就我们吧！”
他们两口子不讨人嫌，在霍岩家啥事都没有。
要能嫁个有工作的再好不过，毕竟在农村没有出路。
“这是好事儿呀，青青，等你回去给问问，我先把这家推了。”
顾青青应下，李艳开口：“青青呀，你也给小玲留意着，她可不小了。”
没什么难为不难为的，随着时间的演变，他们每个人都在改变。
前几年顾青青是爱计较，如今时隔几年，想法跟那时又不一样了。
她想的是，得过且过，人活一辈子，要是事事都计较，那样活的太累了。
没钱给人家唱歌都不好听，宋海棠心明镜，虽然她这人爱酸，却不是胡搅蛮缠的主。
顾青青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别提了，等来年盖房子时你说。”
宋海棠看看矮趴趴的房屋，想想应了一声。
顾青青看了看，心中叹口气：“大嫂，来年把房子从新盖吧，孩子们都大了，一铺炕睡不下。”
宋海棠笑了笑：“以后再说吧。”
有钱谁都想擦胭摸粉，问题是没钱。
宋海棠也是，头发白了一多半，脸上留下许多岁月的痕迹。
为了这个家，腰也累弯了，年纪轻轻落下一身毛病。
顾青青瞧着他们两口子辛酸，之前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挺烦他们的，如今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她有九个孩子，怕会跟他们两口子一样。
“佳佳怎么样了？”
顾青青过来时，霍佳佳已经手完术了。
“没事了，醒了观察观察就能回家。”
特别是王刚，是油厂厂长，喝酒时就说，以后他家吃油他包了。
本以为是醉话，第二天王刚给送去两百斤豆油。
原本顾青青都不愿意干了，结实王家兄妹以后，又有了干劲。
她们出来时，霍岩三人聊得有说有笑，临走时王磊说，明晚请他们两口子来家吃饭。
回去时霍岩很高兴，嘴角一直翘着。
这都是人脉，要是没有顾青青，霍岩去哪里认识王磊夫妻跟王明。
王明留下了他家地址，顾青青下班吃过饭碗跟霍岩去的。
俩家离的不是多远，步行十多分钟，就当散步了。
给开门的人是王明，他大哥王磊嫂子林凤霞两口子也在。
王明是陪他妈来看病的，老太太不舒服，他看着难受就闹腾了起来。
说起来没有多大的事情。
冰释前嫌了，顾青青跟王妈妈看的病。
早些年被诬陷丢了官职，上次去首都，人家一场手术含冤沉雪了。
如今居住在首都给各位首长调养身体，这种人，想想谁愿意得罪。
王明惊讶瞪大了眼睛，点头哈腰起身：“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赵爷爷可以是我爷爷至交好友，这么论起来，我还得称呼你一生姑呢！我是个大老粗，姑你可别跟我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顾青青一板一眼开口：”不管是谁的弟弟，不管你们有什么交情，看病都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中医看病要经过望闻问切，急不得，不然病看不好……“
徐天娇中医出身，自然懂这个道理。
王明听完顾青青不急不躁的话，蹙眉。
没一会有人来带话，说徐天娇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顾青青去了，那男人也在。
“青青坐，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安局王局长弟弟王明，我与他爷爷是八拜之交……”
“你要让我滚蛋？好呀，反正我也不想干了，你快去吧！”
天天跟病人打交道，不到一个月顾青青就有些厌烦了。
要不是看在工资待遇的份上，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顾青青都没搭理他，继续给病人把脉。
“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立马让你从医院滚蛋？”
顾青青瞧着他，收了手：“大爷，你身体没什么大病，我给你开两副药，喝三天就能好过来……”
顾青青应下，起身双手插兜去了门诊。
来看病的人形形色色，有好说话的，也有难缠的，更有一些胡搅蛮缠的。
不到晌午看了二十多个病人，有的家属抱怨她看病慢。
别人家的票都不够用，自家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
顾青青把票一沓一沓拿出来：“粮票留到年底的，你单位月月还有票，棉花票留个二十斤的，冬天给你们每个人做条新棉裤……”
每种票她家都多，什么布料拉，油票等等。
顾青青做她思想工作，如今土地承包制，她家没车没马种地就自己，一年也赚不几个钱。
在她游说下，霍玲同意了。
顾青青不是免费用人家的，一个月给她十块钱，比以前她在大队赚的多。
顾青青去了省城，霍玲过来帮着洗衣做饭照顾老人带孩子。
半个月过去了，顾青青大包小包回来的，一进家门眼睛亮了。
处处收拾板板正正，大理石地面擦的贼亮。
顾青青反应不是多大，甚至还有些不想去。
徐天娇说她不知好歹，告诉她，这个名额很珍贵的。
他都这样说了，顾青青再推迟，真就是不知好歹了。
霍岩脸上露出了得以的表情：“跟从前还是不能比了。”
顾青青想一屁股作死他，省的被气死。
天亮了，顾青青起来做早饭，忙乎好，收拾利索去上班。
又圆又挺的奶子晃动十分又节奏，霍岩猛地停下。
慢慢起身看着交合处，气喘如牛。
顾青青微微呻吟着，瞧着他：”累了？“
“嗯，我们霍校长大道理多，我说不过你，现在先给人家小骚穴止痒，一会我们在掰扯……”
霍岩嘴上可正经了，表现的也矜持，可干上了，那叫一个疯狂。
抱着媳妇插，小骚穴捅的噗嗤噗嗤冒水。
霍岩盯着她，顾青青扶着鸡巴坐了上去。
”年轻的时候不知矜持，这个年纪怎么还不知道呢？“
矜持个屁，你跟他矜持，估计自己早就是一缕冤魂了。
霍岩不吭声了，安静好一会来了一句：“我随便你。”
顾青青握着鸟拽了拽：“随便我？我是为了谁？”
霍岩嘶了一声，按住她的手：“你虎呀？”
饭后上床顾青青跟霍岩说了。
“上班不开心？”
顾青青手把玩着鸟：“那倒没有，就是家里一团糟，我上班上的都不安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三口人一起出的门，开始很好，没几天生活出现了乱子。
顾青青不上班时，天天买菜什么的都带霍辰逸出去转转，她上班了，霍有福要照顾李艳又要看孩子，根本不敢远走。
在楼下转悠几天，好家伙，孩子闹腾上了。
顾青青嗯了一声：“我手中还有一台电视机票呢！回头卖了吧……”
家里已经买了一台电视了，顾青青原本打算他们住的那层再买一台的，结果被霍晴给搅合了。
待到临近晌午顾青青带着孩子回去的，做好饭，霍岩爷俩也到了家。
徐天娇是来找顾青青去医院上班的，上午都被惊住了，人走半天他才回神。
李艳两口子支持她去上班，霍岩态度是随她。
顾青青想想答应了，毕竟天天在家就是孩子锅台老人来回转。
顾青青回家做饭，让他们都去家里吃。
霍玲跟杜鹃跟着回去帮忙，没一会饭菜做好了。
吃饭时李艳又唠叨上了霍玲的婚事，念叨她黑头不找白头找就晚了。
“师叔，你干嘛这么看我？”
徐天娇哈哈大笑：“跟我走，我要考考你。”
去了他办公室，徐天娇拿出来一本，翻着书说药名，让顾青青说药性。
顾青青心思辗转，实在没什么干的，上班也可以。
“师叔，我来上班可以，你要给我一个什么职位？”
顾青青参与过两次大型开颅手术，缝合术让人望尘莫及，还有那一手针灸术，让多少人叹为观止。
打听打听赵永刚，得知他在首都很好，顾青青就安心了。
“对了青青，你现在干什么呢？”
“在家带孩子做做饭。”
大解体？
顾青青眼皮跳了跳：“大解体了，那票是不是就要作废了？”
她家可攒不少各种票，要是大解体了，不把票花了，多亏。
“师叔。”
徐天娇见是顾青青笑了：“你怎么在医院？”
“我侄女阑尾炎，我过来看看孩子。”
不长不短的，你让干啥人家就干啥，这样的老人谁不喜欢。
一大家人正吃饭呢，霍晴破衣烂衫来了。
她估计是真活不起了，居然来要这些年给李艳两口子的钱，跟给他们几家孩子下奶钱等等。
顾青青看看昏睡的孩子，陪孙艳玲说说话。
没一会霍涛回来了，他去给孙艳玲买饭去了。
“三哥，你们是真见外，就去我家吃呗。”
杜鹃笑了：“妈，你就管你自己吧，小玲好着呢！”
李艳嘀咕：“你们一个个都嫌弃我老太婆啰嗦了，我不说话了，总行吧？”
霍岩给她夹菜：“妈，吃菜，一会让我二哥骂我二嫂。”
傍晚吃饭时把宋海棠娘几个都叫过来了，吃饭时才知霍思宇大年初三相门户。
男方是宋海棠娘家那村的，是个二婚，有个孩子，老婆跟人跑了。
顾青青看看躲在一旁的霍思宇：“大嫂，你要是按照这个标准给思宇找对象，何苦找个农村的呢？我们单位有个一个丧偶，年纪三十多岁，也有一个孩子……”
主要是这房子真不能住人了，四面墙都堆了。
顾青青坐一会回去了，跟霍岩说了说此事。
霍岩听完跟她说：“难为你了。”
“盖吧，我给你拿钱。”
霍峰没瘫痪时，他们两口子虽然抠抠搜搜的，大事小事不拉过，后来日子也是过得太难了，加上孩子念书压力大，渐渐也就不要脸面了。
宋海棠眼眶红了：“这怎么好意思，这些年你们没少拉扯我们了……”
事事都会斤斤计较，毕竟要养孩子。
心境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对之前矛盾释怀了。
他家房子不行了，孩子长大了，十口人还睡一铺炕呢！
不为她自己，为帮霍岩扩展人脉都得继续干。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年关，腊月二十九，顾青青一家回村过年。
霍峰这两年老的很快，五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比霍有福七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还老。
第二天晚上两口子如约去了，一桌子的菜，还有几个陌生人。
介绍后才知，都是王磊的弟弟妹妹，十多人热热闹闹吃顿饭。
王家几兄妹的工作都在好单位，一个个瞧着说话唠嗑就知油水不少。
王磊任职公安局一把手，他爱人在财政所上班。
一家人都有工作，王明在粮食局工作。
顾青青给老太太针灸，林凤霞在一旁帮忙，说说话，关系拉进了很多。
年纪大了，老年病多，需要针灸调理。
“姑，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上我家给我妈调理身体，我天天来接您……”
老太太七十多岁了，腿脚不利索，顾青青想想：“可以，不用你接我，告诉我你家地址，我让我爱人陪我去。”
徐天娇看着王明嘴角抽了抽，顾青青瞧瞧自己新鲜出炉的大侄子，心中都翻白眼了。
“这声姑我可担当不起。”
“怎么会，担当的起，都是我不好，我这人脾气臭……”
把多余的票拿出来，下去她就去找韩英，卖了六百多块钱，美滋滋回了家。
没几天顾青青就大采购，还不敢大张旗鼓，都是偷偷摸摸买东西。
天微微转凉，孙艳玲家孩子得了阑尾炎，顾青青知道信，颠颠过去了。
想看的惊慌失措并没有从她身上看见。
徐天娇像是看透了王明的心思：“王明，忘记告诉你了，他是我师弟赵永刚唯一的徒弟，别看您记不大，可是我师弟亲传大弟子，医术在我之上……”
之前顾青青一直不知赵永刚三个字的含义，上班以后渐渐才知，自己这位便宜师父可是中医界的翘楚。
公安局长的弟弟？
来头可真不小。
八拜之交？
男人梗着脖子，叽歪歪：“好，我会让你滚蛋的。”
顾青青耸了耸肩，坐回去：“那多谢了，不然我回家还不知怎么交代呢！”
男人走了，雷声大雨点小，门口围观的被驱散。
拿起钢笔欲要开药方，不等她下笔，进来找茬病人家属踹她凳子一脚。
顾青青依旧没搭理他，继续写药方。
把药方交给大爷，让护士送出去，顾青青看向他。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每个步骤都不能落下，不比西医来的快。
顾青青在给人号脉呢，有个病人家属冲了进来。
护士都没拦住，进来就问她磨叽啥呢！
留下霍玲，最高兴的人不是顾青青，是李艳两口子。
就这一个女儿没成家，如今能在一起生活，他们自然高兴。
“顾医生，今天到您去门诊坐班。”
顾青青四下看了看，越看越满意。
“小玲，要不你别回去了，留下得了，帮嫂子照顾爸妈，带带你侄子……”
霍玲有些不愿意，倒不是怕干活，主要是怕被李艳两口子唠叨。
学习半个月，三天后出发。
顾青青要走了，想想还是不放心家里。
“要不把小玲接来住一段时间吧，不然家里都得乱成一锅粥……”
刚到医院换上白大褂，徐天娇找她。
“院长，您找我？”
徐天娇示意她坐：“有个去省城学习的名额，我给你了。”
霍岩点头，抱着他躺下，顾青青爬了起来。
“有点力不从心了。”
顾青青笑了：“胡说，按着人家一口气肏了十多分钟，你还怎么样？”
饭后顾青青跟霍岩念叨大解体的事情，他说上头确实有这个意向。
到底什么时候展开，这就无从得知。
顾青青琢磨一番把家里票找了出来，一小盒子，看得霍岩嘴角抽了抽。
“骚逼，肏烂你小骚穴。”
顾青青嗯了一声：“就喜欢你用大鸡巴肏人家小骚穴……”
霍岩盯着她，回身抱着她躺在床上，压平双腿抽插。
“霍校长，你从年轻时候就闷骚，如今比以前更胜了，明明喜欢我骚，非得装逼说自己是正经人，你正经，孩子都是从哪里来的？”
霍岩又被说的不自然了：“胡诌，都是你引诱我的。”
嗯，都是自己引诱的他！
顾青青撇嘴：“我还有更虎的，霍校长你要不要试试？”
霍岩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闭嘴不说话了。
顾青青把鸟摆楞硬了，爬到了他身上。
“人家六七个孩子两口子同时上班的多了，就是刚开始，慢慢习惯就好了。”
他说的也对。
顾青青叹口气：“那在适应几天？”
顾青青一下班就缠着她，妈长妈短不让她去上班。
霍岩把孩子数落一顿，小家伙不是心思把自己关在房间中。
顾青青做着饭在想，要不别上班了，自己一走，饭没人做，家务没有收拾，孩子也没人带。
晚上顾青青翻箱倒柜找她的医师证，翻了一遍才在一个包袱里找到。
霍岩瞧瞧不语，能说啥？
别人珍贵要死的医师证，在他媳妇眼中啥也不是，放在哪里都忘记了。
顾青青瞧着霍玲是没有找婆家的心思，不然也不会一直不搭话。
下午大家去医院坐了一会，临近傍晚回去的。
顾青青刚打开家门，立马听见徐天娇的笑声。
这些东西她太熟悉了，熟悉的深入骨髓。
两个小时后，顾青青离开了徐天娇办公室，关上门时还看看目瞪口呆的他。
去了霍佳佳病房，霍海两口子跟霍玲来了。
徐天娇轻笑：“目前我就知道你缝合术和针灸术好，其他的你还会什么？”
顾青青会的可多了，自己调药配药，读过的医书上千本，侃侃而谈一番，听得徐天娇一愣一愣的。
徐天娇激动了，目光亮晶晶的，顾青青觉得他想吃了自己。
徐天娇笑了笑：“真是埋没人才了，来医院上班吧！要把你针灸技术传承下去才可以……”
医院现在已分为中医部跟西医部。
老百姓大多看病相信中医。
韩英摇头：“不知道呢！”
“回头我就把票都用了，留一些就行，不然怕砸手里。”
韩英觉得这样也行：“花不了拿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