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控訴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神代彌生想控訴芥川慈郎他們的漠視導致這種冷言冷語的增強,神代彌生想控訴這個世界對她的不公平,神代彌生想控訴
她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熱熱的,於是眨了眨眼,把上湧的淚意逼回去,安安靜靜地看著芥川慈郎。
芥川慈郎其實是有被驚嚇到的,在他的印象裡這個經理就是一個柔弱可欺的、好像每個人都可以踩她一腳也不會反抗的個性。這種人真的會貪圖他們的長相所以前來這裡嗎?他就是抱持著這樣的疑惑所以前來確認的。
但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是非題。痛或者不痛。僅此而已。
可是說出答案卻要花費如此大的力氣。神代彌生緩緩慢慢地開口,放棄審視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信賴,也許她只是需要一個人讓她可以說出「她很痛」這樣的話語。
神代彌生掛起一個清淡的笑容,對著沉默地凝視著她的芥川慈郎說話了。
「叫我慈郎就可以了。」芥川慈郎眨著一雙好看的黑色眼睛,歪著頭看她。
神代彌生理所當然地知道芥川慈郎的存在,他就是冰帝網球部的主力之一,也同樣擁有一批數量不少的粉絲。她跟「主力」們並不熟悉,他們並不會主動欺負她,但卻默許著堪稱霸凌的事件的存在。
他們想必也是並不喜歡她的。這點神代彌生很有自知之明。
他愣了一下,然後看著神代彌生隱隱約約透露出哀傷但仍然溫柔的表情,感覺自己彷彿內心某一塊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樣。
「對不起。」
「怎麼可能不痛啊。」
芥川慈郎想了想,緩緩慢慢地開口了,「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是不是那樣的人,很重要嗎?」神代彌生反問,「決定我是甚麼樣的人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們啊。」
「怎麼了嗎?」但神代彌生的個性永遠都是如此柔軟的,無害的,溫和的。她就是這樣的個性,才導致她如此輕易地受傷,又堅韌得讓人難忘。
芥川慈郎打了個哈欠,聲音柔軟地說,「你不難過嗎?」
這句疑問彷彿在當下立即地扎了神代彌生一刀,她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破碎,但很快就找回了自己,她臉上的微笑漸漸褪下,凝視著芥川慈郎,彷彿在確定這個人值不值得相信,能不能說出她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