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很自私的人知不知道？你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过，从来没对我说。”
我怔住。
“萧楮，你过的比我好多了，你觉得我恶心，想把我撇干净，你躲了我十年。”
蒋慕然回不了头，那一天也毁了他。
“你恨我啊。”
我有气无力地说。
压抑封闭的黑箱子没有一丝光亮，这个房间像吞噬人的陷阱，我被绑在床上，四肢分开。
很热，很难受。
男人的手粗暴地拢起我的乳，不舍放开。
我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妈妈！”
再往远处看，蒋慕然抱着脑袋蹲在原地，身体抽搐。
歹徒的子弹不长眼，也不惜命。他们先一步，妄想同归于尽，变态的嘴脸犹如厉鬼。
易丞将我放在马桶边，他一弯腰，手指拉开了我腰间的裤带。
我使不上劲，有气无力地对他说：“出去…”
他停下，背过身，却不走。
女人扬声问。门迅速打开，男孩迈着大步，额前的刘海又长了点，沉静的面容白皙透亮，像打了层釉似的。我舔了舔干涩的唇。
他举起水杯，干净的玻璃边缘贴在唇瓣，我抿了一口。
水杯还没放下。
温热的手掌覆在我颊边，我缩到那双手中，眼角的泪不断滑出来。
他细心地整理着我耳边的发丝，而后轻缓地捏住我的耳垂，不紧不慢地揉着。
那人的指放在我眉上，顺着形状描绘，接着是眼，然后是唇。
何时佳犹豫地回：“蒋慕然他…拿他没有办法，他有诊断书。”
易丞再吼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虚弱地有了意识后，萧盛也来了。好多人说话，他们震惊，失控，沉默。
我错了吗？蒋慕然抗拒任何人，蒋爸爸上门求助，希望我陪他一起治疗，萧盛黑着脸把他赶走了。蒋慕然来上学已经是两年后了。他对我有种莫名的依赖，似乎仍忘不掉那天的事，他被激怒的时候只会来找我，时常气得动作粗暴，控制不了自己。一开始我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后来，上了高中，他买了辆车，那次的绑架被何时佳发现，我得了救。我没有帮他，但我也没有害他。
我剩下最后的力气，开了口：“我没有错，你有什么理由恨我？”
我没听见他的回答。
“妈妈保护你…”
“楮楮，你再睡一会。”
“爸爸呢？”
我躲什么。萧盛带着我去妈妈的墓地，他摸着我的头，嘱咐我道：以后离慕然哥哥远一点，知道吗？他精神不正常了。
明明是蒋家的错，他们手段阴险，逼得别人走投无路，是恶有恶报。可我却没有了妈妈。
蒋慕然晃了晃我的脸，我意识迷糊。
他想报复我。
蒋慕然声音微喘，而后发笑：“不，萧楮，我喜欢你。可是你什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我咽下疼痛，听他慢慢说。
我痛哼一声。
他泄愤地咬住我的嘴，我的臀被他抬起。
我疼的呼吸困难，小腹有什么东西往外坠，身下是不同以往的湿意。
“快逃！”
我搂紧妈妈。
她的身体僵硬，我的鼻尖是陌生的味道，但我又都想起来了，每次我受伤时，红色的血就会流出来，我苍白了脸埋在她胸前，好想就那么睡了。
半晌，羞人的水声才响起。赧然的烫意从脖颈热到耳尖，我着急地穿上裤子，按了冲水。易丞将我抱起，原路返回。女人关切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地问：“不舒服吗？是不是感冒了？”
我摇摇头，闭上眼睛。
我在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想，我安静地看着易丞离开，鼻腔被酸意堵住。人生啊，没有如果。
“不喝了。”
我搁在床边的一条腿被他移回去，他俯身，左臂穿过膝窝，抬起了我的背。
我习惯性勾住他的脖子，而后尴尬地收回了手。
我醒了。女人垂眼似在打盹，但是下一秒她就睁眼看向我，惊喜的眼眸里有水汽。
我不适地动了动身，想要下床。
“丞丞，你在吗？”
“我女儿她…怎么会流产…”
握着我的手一紧。
我躺了许久，不想睁眼。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我晕过去。
我的四肢回暖，却睁不开眼。
“报警。”
有人救我们吗？
我醒了。
穿破耳膜的枪声，我失声大叫，面前的人埋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