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对话结束，谢泯然将通讯器揣回兜里，脸色平静的看向龙离。
他平淡道：“我刚收到消息，钟琴出事了。”
………………
“很好，龙离，你很好……我此生还从未被人耍弄到这种程度，你当重建蓝海是小孩玩过家家，说不玩就可以不玩？你是个什么东西？……”
话到末尾已低不可闻，笑声也渐渐消失。
龙离脸色凝重，哑声开口道：“我……”
龙离沉默的侧身躺在沙发上，不再动弹。他的左脸突兀的向下凹出一块，鲜血从嘴角溢出，好不狰狞。
“给我一个将你迎回王座的理由。”谢泯然道。
龙离沉默。
龙离咧嘴一笑：“你究竟想说什么？”
一声闷响。
谢泯然收回拳头，掏出手巾擦了擦拳面，将手巾揣回兜里。他低头看了看被他一拳击倒在沙发上的龙离，看着对方撑起身准备开口，眉头一皱。
确是最快也是最有效重建秩序的计划。”
他微笑着说着话，伸出手拍了拍龙离苍白缺乏血色的面颊。
“所谓的新世界计划本身就是一个不合理的产物，不想使用战争手段，妄图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文化扩张的方式吞噬整颗星球，这是个笑话。使这个笑话变成事实的人是你，你以自身的威慑力推动整个‘蓝海’的扩张进程，造就出这个不合理的产物，并让它变成合理。”
具备绝佳隔音效果的封闭式车厢内，龙离与谢泯然并肩而坐，道路两旁的楼群在车窗外飞快掠过。
“‘蓝海’方面对外公布钟琴并无生命危险，实际上她被送进生命维护装置时已经陷入濒死状态，而且刺杀者很清楚普通外伤在‘蓝海’现有的医疗水平下达不到致命效果，所以他在武器中嵌入了高等级的火焰阵纹，有火焰能量在阻挠，生命维护装置也无法挽救钟琴的性命。”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突兀响起的尖锐铃声将龙离的话语打断，谢泯然从兜里取出鸣响的通讯器，按下接通键举到耳边。
“什么事？……恩……什么？……我知道了。”
“你不想回来？”谢泯然问。
龙离还是沉默。
谢泯然转过身，他用手撑住额头，初时低沉继而高亢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似癫似狂，又如夜枭悲唱。
又一声闷响，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音。
谢泯然并不粗壮的右臂仿佛安了弹簧，没有后拉蓄力，也没有强烈拳风，偏偏就是那么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却让两人座下的沙发猛的向下一塌。
他又掏出手巾擦了擦拳面，银灰色的丝质面料染上一抹刺眼的鲜红。
冰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弥漫，龙离与谢泯然的脸之间距离不及一臂，一样的冷漠，不一样的狰狞。
“第一，没有你的‘蓝海’，是不合理。”
“第二，不合理的产物，就会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