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声偷偷瞟一眼,心想避孕套原来是这样的。
脱裤子吧。她的声音同雪花一样轻飘。
落在他脸上,使得他神色跟打了结似的。
可他的脚还是不受控制地走向抽屉。乖乖听话的样子自己都觉得低贱,没意思。
郝声初中的时候也是个打架斗殴样样齐全的乖戾少年。
唯独被她磨软了性子。
她真像是下定了决心。
抽屉里有避孕套。
她离开他的身体,躺在床上,在雪白的床单上,艳丽地绽放。
她喘了喘气,起身将他拉到一旁。脸正对着他。
郝声躺在一旁,呆若木鸡。
燥热兜住了二人。
但也仅仅是表面。
她也未曾与人如此亲密接触。
就连哥哥也是如此。
床很软。
他伴随着狂乱的心跳碰到了她的脚踝。跟碰到鱼肉一样。
他下意识就想缩手,但他想到她的话,停住了。
他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他还是照做了。
天,突然暗了下来。
紧拉的窗帘缝隙落进来一点朝霞。
但她都没太注意。
她只一眼,就觉得丑极了。
等等。
在心上人面前暴露,他控制不住地侧了下身。
迟煦漾笑了笑。
他更加羞涩了
不过是一层膜罢了。
可真奇怪。
一方面又说不过就是一层膜,一方面又不想
她想要得到的认同,从来都不希望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别人的偏爱才滋生而出的。
而是源自她本身足够强大。
她自认为自己本身是足够强大,但有时却会惶惑自己是否足够强大。
他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喜欢别人了。
不是不想喜欢别人,而是不想喜欢别人了。
他竟觉得她此时已不在人间。
他想说点什么。
郝声,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廉价?
春风里招摇的白杨树似的。
她意识到自己想到这儿,脸色变了变。
该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见她如此,郝声呼吸浅浅深深,气息荡漾不稳。
他扯着短裤,动作放慢。
一点点地扯下。
他努力地平息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汹涌感情。可被堵住的河水还是愈发强烈汹涌了。
裤子跌落脚边。
白色的内裤挤压着粗壮的长物。
她的目光像是沾染了春药香水。
只一眼,他便涌出一股强大的欲望,便要缴械投降了。
需要我帮你吗?
他还想再可是下去,她却没耐心与他周旋。她收敛起笑容,神色淡下来,更加冷艳动人:你不是喜欢我吗?
少年脸色剧变。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的秘密,他心尖上不可言说的爱恋,他午夜梦回亲密无间的女神在这一刻,就这么轻易地被她戳破了。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伸到裤头。
注意她注视的目光,他心怦怦颤个不停。
他手都没牵过,吻也没接过,就要如此大胆地在心上人面前脱裤子,真是太难堪,太羞耻了。
说不出一句重话。
他拆开包装,不知道怎么用。
迟煦漾灵巧地拆开。
她只是想睡他。
他只是她借以忘记他人的药物,工具,器具。
他可悲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们几乎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似乎一声声地敲打在他们的头皮心膜。
现在却被人碰到脚踝。
不由微微一颤。
胸口起伏的程度更大了。
他悄悄抬眼望了她一眼,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好像没什么反应。
迟煦漾虽然很淡定。
原来在他痴恋幻想的时候,她早已悄无声息地爱上了别人。
不是他,还会有别人。
浓稠的黑暗之中聚集着什么庞然大物,猛烈地撞击着他。
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怦怦地乱跳,脸也烧红了。
他屈膝爬上了她的床。
他听见她突然说。
你上来的时候关下灯。
还是不要看见吧。
要是有洞,他就化身地鼠了。
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迟煦漾也看过一些av,见识过各种阴茎。
去他妈他大爷的守身如玉吧。
郝声迎着她的目光将内裤扯到大腿根。
肉色阴茎露出一点点小头。
至少她在觉得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会洗脑自己。
比如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但
可她突然怎么问。
怎么会呢。池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么高贵,那么
停。迟煦漾弯唇轻笑,我知道自己多么优秀,不需再听听你心里是如何爱慕我的。
她以右手撑起后脑勺,支起身子半躺着看他。
惊魂动魄一只艳鬼。
许是灯光太过晃眼。
他的皮肤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白。
而是带着润泽的红,是那种长年累月锻炼养成的健康小麦色。泛着狂野之味。虽说别有一番风味。
但也许是哥哥的容貌限制了她对于美的定义。她喜欢的是那种瓷器上了釉的白。夏日接天的荷叶。瘦弱又挺拔。
这是他对她的欲望。是任何一个普通男人会有的欲望。
她想着,眼眸依然清澈。
但迟煦漾毕竟是初次尝试还未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迷离灯光下,她脸上蒸煮着春意霞光。
迟煦漾眼皮微掀,潋滟春情。
不、用了。
他舌头和他神色一样打了结。
那些幻想的泡泡,在阳光下,一个接着一个破碎。
他深知,以她的性格,在戳破了这个秘密后,他们绝对做不了朋友了。
而且,或许她这样做也就没想过继续和他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