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娃娃下压着两张照片。
女人身着素色旗袍，怀中抱着一个瓷娃娃。
她的眉眼同慕暖一样，只是多了几分忧愁。
嗯！
慕暖挽着娇婶的手开开心心去了。
杜启笙环顾了一圈，走到床边。
这不在慕暖的计划之内，想到今晚不能回去，刘副官也不在跟前，要怎么和杜玉兰说？
那就住下吧。暖暖想必也想念你们了。杜启笙率先开了口。
娇婶笑弯了眼：暖暖，你这丈夫不错，倒晓得体贴你。今儿我便让你其他婶婶早点收工，同你好好唠唠。
她暗自唏嘘。
这余兰街虽是风月的地方，也不乏风情万种的姑娘，消瘦的，丰腴的，各有特色。
这男人却依旧目不斜视，好像身旁的灯红酒绿和他没关系。
半晌，慕暖打开门，抱着被褥进来：少帅，我给您收拾，您先休息，我去隔壁娇婶家里聊聊天。
放下被褥，见杜启笙拿着铁盒子，她眼神一亮：我的百宝箱！
她兴冲冲拿走，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表情柔软。
这会子，杜启笙对外面的女人改了观。
若不是她们好好护着慕暖，慕暖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性格。
他是头一次踏入这种地方，以前总是听说。
唔，这倒是实话。
娇婶也察觉到了杜启笙的目光，脸上暧昧起来：暖暖，他待你可好？
话锋一转，转到了杜启笙身上。
现在这么一看，慕暖的确是梁淑玉的女儿没错了。
屋外传来喧闹的声音，人人都想拉着慕暖上家里去。
慕暖爽朗和发自内心的笑声声声入心。
那上面还放着一个铁盒子，生了锈。
打开看了看，才发现是慕暖以前的小物件。
有木头小人，五颜六色的弹珠，还有一个已经黑的看不出颜色的布娃娃。
说罢，起身。
慕暖有些慌乱：我去娇婶那边拿床被褥过来，这里这里不同杜公馆，少帅你凑合一下。
目光扫到墙角那小小的床上，杜启笙点点头：别乱跑。
这是定力吗？娇婶不这么觉得。
娇婶，我这次来想带着他去看看我阿娘。阿娘的墓
娇婶点点头：这倒是应该的，不过今日晚了，买不着元宝蜡烛那些，明日再去吧。
是阿娘，没想到娇婶还留着照片呢手指划过早已斑驳的照片，慕暖忽然挺住了。
阿娘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赫然是慕暖拿去如玉堂的那一枚！
说做妓女的女人，那是婊子无情，有钱了把你伺候的好好的，没钱了就甩脸色。
而为了那几枚铜板，更低贱的事情也会做。
或许她们的身体是低贱的，可是她们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洒脱和豪爽，却是香城的人所没有的。
这次慕暖狠狠点了两下头：好，很好。
这笃定的答案让娇婶放心了大半。
又见从头到尾，杜启笙的眼神都放在慕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