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宣慢慢牵动着关节受伤的胳膊，擦了擦唇角的血，心想那可说不定，更何况已经闹了这么愚蠢的一出戏。
齐恒顿时往前走了两步，林殊没有制止，他却只是环顾四周，难掩愤怒：你现在尝到家庭被破坏的滋味了。他没有丝毫歉意。
能随便就被破坏的家庭也不是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没有我也有别人。方怀宣头也不抬。
就是后一句话刺激了齐恒，他不可置信地大步走向蹲着身体的方怀宣，抓着他的领口将他提起来，两个男人不是眉骨眼睛就是嘴角渗着血，面对面平静地对视。
两个人闻声都看向林殊，齐恒阴晴不定，方怀宣顿时来了劲。
方怀宣揍了齐恒的眼睛，两个人都偏过头以为她会发话，林殊什么也没说。
意识到闻雨笙和林殊都在旁观，齐恒渐渐松了手，方怀宣本来也多半在防卫，他对齐恒的怒气多半来自于那通电话，在他看来，那通电话与其说是林殊不小心接通，倒不如说是齐恒耍心机故意让他听见的。方怀宣先前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闻雨笙咬着唇：就靠瞒和骗？
他们巴不得永远受骗。
现在怎么办？
就算不止你一个，你和别人又有什么区别。
方怀宣嘲讽地弯着嘴角：我和你的区别就在于她只告诉我准备离婚呢，连提也没对你提，是不是？
齐恒扔下他：随你怎么说，反正她不会再见你。他何必要相信一个小三嘴里的话，无非是口不择言想激怒自己。
地上堆积着因打斗而散落在地的纸张书籍，还有许多摔碎的摆件，站在屋里的两人顿时感觉无处下脚。
方怀宣沉默地踩过一切杂乱的碎片，发现林殊给他的礼物被扔在地上，画框也碎了一角。
一向好脾气的方怀宣也忍不住动嘴：真是个疯子，怪不得她受不了你。他用受伤的手去清理落在画布上的碎片，小心维护他的旧梦。
现在我控制不了这么混乱的场面，等他们自己发泄完情绪自己处理吧。
齐恒踩上方怀宣的手，方怀宣立刻还了他一拳。
齐恒，那可是医生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