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卫生的阿姨看到这个男人已经在这里坐了两小时了,还是一动不动的,她都扫完一圈回来了,还在这。
于是她走了过去,问:小伙子,是丢了什么东西么?
陈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阿姨都被吓得愣住了,这个人脸色怎么这么差?红血丝布满眼球,下巴上的胡茬冒了出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谢裘烟还在想着,然后陈宪又发给她了一条:
大猪蹄子:【可以吗?】
谢裘烟嘴角上扬,犹如影视剧里的恶人一般的邪魅一笑,指尖快速输入二字:【没空。】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下意识地又用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忽然,屏幕亮了。
她瞪大眼睛,立马抓起手机,屏保显示她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大猪蹄子:【见个面?我刚到s市。】
我看你面色红润,还哼歌,是不是徐姐能吃到你的喜糖啦?
谢裘烟:徐姐你想多了。
徐姐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又坐直身子去改试卷去了。
这里补充一下我对陈宪的设定以及情节设计的缘由。陈宪是没谈过恋爱的死直男,所以刚开始是出于本能的靠近,但是随着二人的接触,陈宪发现自己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从听到谢裘烟说出沈一奇的名字开始,再到她和谢征的同行,他有一种手心空空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幼时放风筝,总害怕手中的那根线断掉,丢失他心爱的风筝。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而谢裘烟也没有明显的表态,于是他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却无法避免本能的冲动,强吻谢裘烟就是表现。然而谢裘烟给他发的那一段长长的话让他好像明白了一些,她的愤怒让他找到出路。
故而飞s市,买猫,以及后面种种追妻火葬场
好像并没有谁低声下气先认个错,也没有一句解释的话语,只是他先开了口,她就好像已经释怀了。
台子上终于不是她一个人在唱着戏,锣声一响,幕布一换,另一边上来个小生,踱了个方步,开嗓又唱了几回。
其实不管她应和还是不应和,这出戏总归要以一人的沉默而结束,戏唱到这里,也该拉幕布了。
自家老大心情阴晴不定,女朋友又没得一个,冷夜幽寂,孤枕难�
难道是因为陈宪的原因?!光棍还能传染的么!
他忽然想到,难道老大是要送给自己的?!为了犒劳自己这如同老妈子的工作?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一只猫啊?!
栗子再一次接到陈宪的电话已经是中午,他刚起床,凌晨接到电话帮忙改签的阴影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一边揉了揉睡僵的半边脸颊,一边应着陈宪的话:老大,你在s市就办好事情了?好,那我跟工作室这边的人说一下。要帮你叫车么咳咳咳咳,老大你说什么?!猫???你不是不喜欢小动物的嘛!怎么问起这个了?!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
栗子只当是自己宪哥去了趟非洲然后转性了,摸了摸鼻子,又问:你想买哪个品种的猫?噢我想想,我知道的有英短,大橘,折耳,布偶,波斯猫
她为什么要理他?!
自己就不接他电话,怎么了!
哼,你以为我像只小狗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没事。声音也沙哑的很。
这是被抢了?还是丢了什么东西啊?还怪可怜的,阿姨正想帮他喊来安保大叔,却不想这个男人起身了,拿起脚边的双肩包,沉默着离开了。
阿姨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打扫着附近的区域。
然后将手机扔到包里,抱着书上课去了。
陈宪坐在机场的长椅上,附近的座位都没有人坐。
谁也不知道这个带着鸭舌帽遮住一半脸的男人在等谁,他甚至都没有改变姿势,只是看着手中的手机。
陈宪给她发消息了!他还来这了?!他想要见自己?!
她盯着那行字,心如击鼓,整个人却有些不知所措。
该回什么呀?
下节课是她的课,她将ppt里的内容检查了一遍,仔细想了一下节奏和逻辑有无差错。完成这些工作之后,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她拿起了被倒扣在桌面的手机。
没有消息。
她咬住口腔内壁,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面上放着的手机屏幕,直到手机自动息屏,变成一片黑。
她谢裘烟其实很大度。
落幕是不可能落幕的,小谢嘴太硬,宪哥又太直,他俩的爱情注定曲折。
等到我们宪哥觉醒之后,就好玩啦。
想到这里,栗子立马下床,脸带笑容奔向最近的宠物市场。
陈宪在s市机场坐了两个小时,然后又飞回了b市。
谢裘烟这一天上课下课,和以往也没有什么不同。
陈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仿佛很累:看着买。一字一句,仿佛三颗钉子敲入栗子的脑子里。
好的老大我知道了。栗子立马轻了声音。
陈宪挂了电话,栗子将手机往床上一掼,揉了揉睡成鸡窝的头发,扁了扁嘴,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心里忽然很高兴,像是出了口恶气一般,连忙下床洗漱,做早餐。
小谢啊,有什么好事啊?这么高兴?隔壁桌的徐老师从隔间探出脑袋笑眯眯地问她。
徐姐我看起来很高兴?谢裘烟嘴角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