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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肉文世界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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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丛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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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师尊。”

涂关暮嗯了一声,封誉抬头打量,明明还是一张笑脸,但他却隐约觉得这人神色中有些不耐。若是往常,善于察言观色的封誉,定然不会在这时候给人添堵,只是今天他却觉得有些事非问出来不可。

“今日多谢师尊替我朋友解围。”

“灵舟、灵符之类的法宝没有么?”

思量片刻,云戾将储物袋挑出来,从里头倒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长剑短剑。皆是被云戾劈断的,没一件正常修士能用的物什。涂关暮看的眼皮直跳,一边在心里骂他怪物,一边肉疼的从自己纳戒里翻出来快宝玉:“灵泉宝玉。”

他将手中宝玉抛向云戾的秘境中,宝玉落在一处冰棱上,很快温热的泉水自冰凌中流出,汇聚在低洼处汇成氤氲的泉水。云戾抱着人过来,脱了衣服放进水中。被温热的灵泉水洗过伤口,扶珩苍白的脸色好上一些,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

心魔一瞬间消散,涂关暮看不到他,但看着云戾得脸色之差,也才出来心魔没做什么好事了。他捂着嘴笑了好半晌,“这便受不了了,要炼化心魔,你还得由着他做这些事呢!”

云戾神色变幻,不知想些什么,忽而走近了,伸手将人拦腰抱起来。怀中的人很轻,与心魔传来的记忆无二。身子是温热的,带了几分憔悴的病气。倘若是换作心魔,已经化形白虎将他拢在身下下了。

涂关暮原本挂着笑意的脸忽然僵住,眸中闪过一丝阴暗,很快又消失不见。他打量了云戾的秘境,又道:“你这地方,也就自己待着,未免太过清苦。”

他不知怎的看着入神,涂关暮突然出现,叫了他一声。

“好歹是师侄的道侣,身为师父多少懂些怜香惜玉。”

云戾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明明面前无人,他却好像在于什么对峙似的。

扶珩在里头浸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背后的伤口开始愈合,呈现出新鲜的红色,看上去有些狰狞。也许是因为修为资质都太差,又或者是缺少主角光环,总之明明扶珩受的伤最轻,却是恢复得最慢的一个。

内视术下,自己体内的经脉几乎断了个遍,没一处完好的。扶珩试着喘了下气,胸口都痛得好像要被撕开了。他脸白得跟纸一般,冷汗涔涔。

这还不是大问题,从剧痛中缓过神以后,扶珩开始试探着将意识探向神识中。

仔细想想,秦越起码有正当的理由去恨去怨,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呢?朋友吗?

封誉想了许久,他觉得自己从未把扶珩当过朋友。他怀疑扶珩,甚至可以说讨厌扶珩……尤其是那朦胧梦境里这人的迷乱情态,更为封誉所不耻。可是不知怎的,越是想抽身远离,目光越是被那人牢牢吸引。甚至会因为疏远几天,便心烦意乱起来。

深吸一口气,他只得把这些烦乱的思绪归咎于愧疚,冥冥之中封誉已经感到扶珩似乎替自己承受了许多。正因如此,无论自己心里对扶珩怎么想,他也不能完全断开两人的联系。

“被剑尊囚禁在秘境之中,应该无事。”

得知扶珩无事,他便露出几分喜色,可一听清是关在云戾那里,秦越又觉得胸口不适:“那可有说,何时放珩哥哥出来。”

“恐怕要等到宗门内混入的魔修被抓出来,才能放走扶珩,不然不能证明他的清白。”顿了顿,他想起涂关暮来前与他说的,“你且放心,扶珩丹田受损,迟迟不能凝结金丹,剑尊也是为了帮他重塑丹田,提升修为。”

他眼神里闪烁着恶意,封誉一愣,本还想再问李羽蛊虫一事,忽然觉得还是按下不表为妙。

封誉和涂关暮这对表面师徒交集不多,他又生性谨慎多疑,现在连方才告诉他自己所修功法一事都有些后悔。

涂关暮心情不妙,也没心思跟他周旋,刺了他几句便走了。封誉看他走远,脑中疑云更甚。

这是扶珩第一次跟传说中的杀戮剑尊离这么近,可他仍旧不敢看他,实际上就算勉强抬头望着云戾,他神魂也会被剑芒振得晕乎乎的。只隐约看见云戾有双淡金色的眼睛,曳地的白发。他穿了身黑金的道袍,重剑没有剑鞘,只草草包裹在布条里负在身后。

即便剑修皆不重物欲,云戾的穿戴也是草率简单到了极点,浑身上下只有一根极长的黑色发带。扶珩就盯着那根晃来晃去的发带跟着往前走。

或是为了照顾受伤的扶珩,云戾并未使用灵力遁光回去,但受了伤的扶珩想跟上他的步子仍然很吃力。

“没什么……谁让他是本尊那倒霉师侄的道侣,若是在本尊眼皮底下出了事,到时候又是本尊的麻烦。”

听闻道侣二字,封誉脸色微变,只他攥紧了手心,神情镇定道:“大师兄是何时与扶珩结为道侣,我等俱是不知。”

涂关暮微微一笑:“天道定的姻缘,你又怎会知晓呢?你无需担忧,他待在剑尊那里不仅不会出事,剑尊还会提点他的修炼。待师侄回来,便会与他行道侣大典。”

涂关暮本还要掏出灵府送他,忽然觉得胸口烦躁,一挑眉头转身过去:“至于洞府,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他从衍天峰一下来,就看着自己的便宜徒弟封誉守在这。封誉于修行上向来很有自己的想法,师徒两个关系算不上亲密,不咸不淡的 。除了定时请教、汇报修炼进度,封誉甚少会过来找他。特意来等他,算得上少见的事。

见他在跟前停下,封誉上前拱手行李。

话语一转,他语气暧昧。

“起码,像师侄那般,留个灵泉、辟个石府。也叫这可怜孩子,被你那心魔折腾一顿后,能留个地方休息。”

“要做什么?”

涂关暮眼神落在他身后的辟邪重剑上,“你放他出来,他自然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云戾不语,稍稍放开了压制辟邪的禁制。心魔什么也没穿,披散了一头白发,长得与云戾同样一张脸。黑红色的瞳孔在看见地上躺着的人之后瞬间亮了,云戾看着他走过去,亲了亲扶珩唇角的血迹。

云戾脸色瞬间冷下来,低喝一声:“回去!”

除非突破化神期,否则修道之人很少会接触到神识层面的,这里脆弱又敏感,稍不留神就会将自己变成傻子。但扶珩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到在大殿上涂关暮说的话,越发觉得有人在自己的神识里动了手脚。他当晚根本是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之后混混沌沌就像梦游似的看着别人操纵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是中了纵情蛊的表现。

扶珩死过两次,对肉体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涉及到神魂层面,就好像碰到他藏在贝壳里的软弱之处,让他恐慌起来。

额上的冷汗一层被一层盖过,混在水雾里,一滴滴落在泉水中。过了好久,扶珩才睁开眼,他沉默着望着水面,任由睫毛被水珠打湿。

至于扶珩要他转告的话……他又看一眼显得很是憔悴的秦越,还是将这些伤人的话咽了下去。

——

灵泉宝玉散发淡淡的幽光,构成浅色的透明结界,将这一片水雾氤氲的池水笼在其中,隐约可见水中一截裸露的脊背。

封誉对他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等你伤势恢复,再去找剑尊不迟。”

他像个哥哥这样照顾秦越,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两个人关系稍稍回温。秦越点点头,将眼泪抹去,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眼下的泪痕还没完全干,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便是去关心那个弃他而去的扶珩了。可想起来那张道侣契,封誉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该为他感到不平。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扶珩临走前说的话告诉秦越。

纵情蛊是凡人用的东西,不算罕见,但效果鸡肋。母蛊更是体弱,反噬养蛊者的更是很少听说过,又如此巧合地在这个时机暴露出来,像是有人暗中操纵一般。他本想把这个疑点告诉涂关暮,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事出诡异,他只得先回去照顾受伤的秦越,一边思索。他回到屋内,秦越已然醒了,坐直了身子,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面色很是苍白。

见到封誉进来,他脸上露出急迫之色:“珩哥哥呢?”

背后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每走一步都拉扯着皮肉。扶珩一边忍受着钝痛,一边在心里骂云戾。

云戾大概不会知道,自己在扶珩心里已经被做成黑白遗像了。他跟着云戾一路往衍天峰走,终于在秘境入口处,叫狂暴的剑罡一刮,昏死过去。

云戾回头,看他整个人摔在白得刺眼的冰面上,背上渗出的血淌在冰面上,染了一片剔透的冰棱,融化的雪水沾在他脸上,像是杜鹃啼血般有着凄凉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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