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羽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伸手,只记得他当时一直盯着男人线条凌厉的下颌看,入了迷。
那人告诉他他叫方韫。
羽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抱住膝盖坐在黑暗中。
他只想出去。
.
.
羽真2
赶着羊群到了尕塔镇的时候,已是金乌西沉,血色残阳笼着这个小村庄,袅袅炊烟渐次升起。
感受着后穴撕裂的痛感,羽真咬紧了嘴唇。
毕竟方韫是自己心悦的人。
.
“啊呀!”被什么东西一绊,妇人回头看向身后。
少年被风沙掩埋的躯体经这一绊暴露出来,沙子从他脸上滑下。
妇人颤抖地探向他的鼻子,瘫软在地上。
一阵大风,吹不散他身上的血腥气。
.
夜色沉沉,冷月高悬。
“你叫什么名字啊?”
羽真用鞭子在身旁的羊身上轻轻抽了一下,走向镇子的方向,内心嗤笑了一声,没有应他。
傻子。
羽真看着少年略显陈旧的衣服皱了皱眉,仍是穿上了,不过因为他比少年身量长些,衣服有点短。
除却下身的亵裤,少年已经脱光了全身的衣物。等到羽真拾起地上的鞭子,赶了羊群就要走的时候,少年才回过神来,扣住羽真的胳膊。
“我……我给你衣服了,你给我什么?”
“你……你竟然不穿衣服!”少年走进了,才见得那人真容,顿时羞红了脸。
眼前的人肌肤莹白,骨骼流畅,一双腿纤瘦而笔直,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疑心是九天神祗下了凡尘。
“天啊,我今天是遇见了神仙吗……”少年喃喃着,被眼前人吸引了目光。
羽真拨开身上的死鸦,踩着一地的鸦羽,走向外围的羊群。
他脸上带着微笑,配上秀丽的眉眼与殷红的唇,如同落入凡尘的仙。
.
“嘎——”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像是发出了冲锋的信号,成千上万只乌鸦雨一般进沙尘里,冲向黄沙中央的那人。
羊群随后来到,在那人周围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一只乌鸦落到他的脸上,另一只落到胸口……几乎是一瞬,地上的人就被乌鸦覆盖,如同着了一件黑色的羽衣。
“喂!喂!”少年从地上爬起,气急败坏地挥动着鞭子,又被数只羊碾过。
在天上看,只见黄沙中,一条白色的河流绕过了尕塔镇,向西北奔腾,逐渐与黑云汇合。
.
不够,还要更多。
还要更多……
.
乌鸦向前跃了一步。
倏忽之间,一只手闪电般掐住乌鸦的脖子,让那声还未发出的怪叫断在脖子里。
乌鸦扑腾着想要挣脱,爪子死命在空中划动,幅度渐渐放缓,最终没了生息。
羽真只觉得痛,像一只只小虫子钻进骨头里,啃咬着他的血肉。
自己向来怕痛,那人每次扣住他的腰狠狠冲撞时,他都会哀哀地叫着,祈求那人轻一些。
得到的却是那人更加猛烈的征伐。
方韫匆匆地离开了。
.
天地间只余下呼啸的风声。
他看着眼前人忙碌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从没看清过方韫。
方韫一直都痴迷于他的肉体,现在也是。
毕竟对他最有用的,只是这一幅肉体。
第二日,方韫把他压倒床上,扯下他的裤子,惊奇地发现昨日撕裂的穴口已经恢复如初,不由得啧啧称奇。
羽真清楚地记得那晚方韫插入他的时候说的话。
“司羽真,你可真是个宝。”
方韫急红了眼,掐住他的脚踝,把他一把拽回来,一巴掌打在他的臀上,留下鲜红的指印。
羽真的泪一下子落下来,砸在床单上。
“乖,不哭。”方韫抚着他的后脑,再次贯穿他,任他如何哭喊,就是不从穴里出来。
下山时,一簇荆棘划破了了羽真的手,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方韫皱眉,执起他的手,看也不看就把唇贴在上面。
羽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只觉得被方韫触碰的地方热的快要烧起来。
剑刃插入羽真心脏的那一刻,他睁大了眼睛。
身前的人在微笑。
“你真好骗。”
方韫带他套出来了,带他走遍了名山大川,尝遍了世间美食。
羽真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
那日,外头异常喧哗,哭声叫声响成一片,羽真踮起脚从细成一线的窗缝往外瞧。
“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打破了铁壁,在弥漫的烟尘中向他张开手掌。
羽真生在一个小家族,一出生就因筋骨不同于常人而被软禁在府邸的一角,缩在一间狭窄幽暗的小屋子里,不能踏出半步。
他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出去,只能从送饭的仆役那里听得只言片语。
“上古才有的灵脉……一身血肉都是金子……据说体内有根淫筋……”
冷的,没有热气。
月光清冷,照在少年舒展的脸上,仿佛还挂着淡淡的笑。
“阿里木——”妇人抱住少年,悲痛欲绝地发出一声呼喊,划破了这深黑的夜。
“阿里木——阿里木——”一个身形瘦小的妇人行走在大漠中,风沙迷了她的眼,她只得弯下身子继续前行。
“阿里木——你在哪里?”妇人眼睛不住观望着,冷不防被塞了一嘴沙子。
她的阿里木今天去放羊,到了夜半还没回来,让她疑心是不是丢在了大漠里。她发动半个镇的人去找,到现在还没找到。
.
沙漠的边缘,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在匆匆疾行,单手抱着一个包裹,包裹一路滴滴答答淌着血。
方韫护紧了手中的包裹,想着再过几天就能赶到西京,卖出这东西,那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
羽真偏过头,眼里波光流转,倾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
“给你这个。”
少年一个人呆愣地站在茫茫大漠中,看着渐行渐远的高挑身影,突然大喊:
羽真握住少年的手,一双幽深的眼里色彩变幻,如同两个旋转的漩涡。
“把衣服脱下来,然后给我。”羽真掐着少年的后脖颈,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吐气。
少年眼里满是痴迷,缓慢地解开衣带,把衣服一件一件地递给他。
“羽真,羽真,你这里真紧。”
那人嘴里一边说着淫词荡语,一边大力揉弄着他的臀瓣。
没事的,没事的。
少年气喘吁吁地奔过来,只见他的羊群簇拥着一人,那人的手放在一只羊头上,好似在轻柔地抚摸。
“你……你是谁!”少年扔掉鞭子,朝那人大喊,“为什么偷我的羊!”
“我?”那人转过头来,眼尾挑出一抹弧,双唇微启。
它们抬起尖利的喙,啄向身下的血肉,开始掠食者的美餐。
下一瞬,鸦们的瞳孔同时放大,万千透明的气息被从它们体内抽出,一同钻进那人的皮肤里。
裸露的白骨被血肉包裹,破碎的血肉逐渐愈合,皮肤生长,伤痕丝毫不见。
塔峪沙漠的中央。
日头被黑云遮蔽得看不出颜色,一只只乌鸦扇动着翅膀,制造出一阵小小旋风,扬起地上的沙尘,汇聚成一场沙尘暴。
地上的羊群头也不回地冲进旋转的黄沙,进入巨兽张开的大嘴里。
一片乌云黑压压地覆在尕塔镇上空,上下浮动着,不时发出怪叫,一个赶着羊群进镇的牧羊少年抬起了头。
“那是什么?”他抬手挡住前额,极目远眺。
“咩——咩——”羊群开始骚动,胡乱冲撞着,把牧人撞倒在地。
一道看不见的气体从乌鸦体内抽出,钻进那只血肉掩映着白骨的手里。
奇迹般地,血肉开始生长,刀口渐渐愈合,白骨隐没。
手的主人放开了乌鸦,嘴边翘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一个浑身血肉模糊、勉强辨得清人型的物事躺在茫茫大漠里,好像失去了呼吸。
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在天上盘旋,落到离那物事一丈远的地方,眼珠子转了转,尖锐的鸟喙啄了啄砂石。
没有动静。
“加侬尼,梵语中的“天神之体”,原来是这样!”方韫颤抖着举起手中流光溢彩的筋脉,两眼里放出让人恐惧的狂热。
羽真疲惫地闭上眼。
身旁一阵窸窣的响动,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
现在他明白这句话了。
羽真自胸腔里发出笑声,血液不断地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涌进他的嘴里。
待到天亮,方韫才下床穿靴。
他抬起手指,探向后穴,摸到了一手混着血丝的白浊。
.
当夜,方韫把他压在床上。
方韫失去了平时的克制,迫不及待地掰开他的臀瓣,将性器狠狠楔进去。
“啊——”羽真弓起背,承受不住这痛楚,立刻就想逃。
羽真听到身躯倒地的声音,闷闷地砸在地上,砸的尘土飞扬。
对面那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拔出腰间的匕首,划破他的皮肤,把里面的筋脉缓缓抽出,一边抽,一边剔去上头黏腻的筋膜。
灵魂被一寸寸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