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见我不应声,视线才缓缓落到汪逸山那,也不怪周永视力差,汪逸山坐个角落光线最暗的位置,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他,还以为我是一个人来这,周永收回了手,他理个短寸头,卫衣休闲裤,大咧咧冲我挤眉弄眼:“哎,跟你家长辈在这吃饭呢?”
我朝他咧嘴吐舌头,口型说——你快点走。
忙转过头向汪逸山介绍,“嗯,这位是周永,是我……初中同学。”
汪逸山自顾自低头闻了闻,气定神闲道:“你想吃哪家店,今晚吃粤菜,如何。”
我接话:“今天是我们两个月纪念日。你还记得吗?”
已迫近附近一家粤菜馆,汪逸山道:“我怎么会忘。”
汪逸山说:“今天去了个饭局,就一些同事还有别公司的人在。”言简意赅的。
呵,原来汪逸山也撒谎不带红脸的。
我跟他不就,天生一对,为民除害嘛。我说汪总大忙人呀,一天都这么忙了还腾出时间来接个人,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个抱歉,不好意思啊,占用您宝贵的休息时间了。
我总不能说他是我初中交的前前前前男友吧?这可太不给汪总面子了,他多跌面啊,周永跟我同龄,除了没汪逸山钱多,哪样他比不上他?
汪逸山一脸黑相,铁青个脸,我见他眉毛都僵硬了,嘴角往下撇,我在对面憋笑憋的不行,哎,男人啊,真很脆弱的生物,一句长辈都能让人整破防了。
点菜时候他不提那茬,我也安安静静坐他对面,服务生过来被我俩这一男一女沉默的气氛尴尬住了,干巴巴地上完菜,刚准备动筷,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我的后背。
与此同时,后面人惊奇出声:“苏真,还真是你啊?!”
我转过脑袋,听这声我就听出了,是周永。
汪逸山才懒得搭理我,他字正腔圆说,真真,正常说话。我立即道,我哪不正常了?我知道我是在跟他闹,汪逸山说,没你那么阴阳怪气的。
车子停路边,我被汪逸山叫下车了,他准备在附近找个地儿吃饭,我双手交叉胸前,活像个娇滴滴的小媳妇,气还没消呢,人就被他拉进怀里,我在车上就脱掉了外套,上身只一件薄衣,加上我瘦,摸哪都硌得慌,哪都是骨头,没啥肉,汪逸山搂着我像爱情电影里头,更像韩剧里面高大的男主扶住瘦弱女主,整个画面美好又温馨,搭配阴浅浅的天色,马路边一盏又一盏昏黄而闪的路灯,行走冷风中,我好似是被宠爱的那个,却不能百分百保证我是那唯一一个。
我探头朝里嗅了嗅他衣领,果不其然,即使嗅觉再不敏感,他衣领一圈儿弥漫着女性才用的类似玫瑰花的香水味道,跟车上的香味是一个味,我说汪逸山你今天还抱谁了?